看着越发苍劲老辣的笔法，“水”字的最后一笔可能是心绪太乱，拖得很长很长，扔下手中的毛笔，妈妈苦笑着：“心静如水，可是我达不成这个境界，你姥爷的境界。心静如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是你姥爷当年叮嘱我为人做事的心态，儿子，妈妈做不到。”

着，妈妈的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得往下流，淼淼知道妈妈这是情绪又不对劲了。

他扶着妈妈走到床边，让妈妈坐到床边，他弯腰给妈妈脱下布鞋，询问道：“老妈，是不是这几又没吃药？”

妈妈闭着眼睛点点头，泪珠婆娑落下，淼淼克制着自己伤感的情绪，从床头柜拿出药片，接过露露端来的一杯温白开，给妈妈喂药吃。

妈妈吃了药靠在床头，看着露露和淼淼满脸的忧色，她破涕为笑道：“妈妈是不是很没用？妈妈是不是扫了姥爷的面子？”

望着忐忑不安的妈妈，淼淼摇摇头，着真心话，“不，老妈，你一直都是姥爷的骄傲，是姥姥的骄傲。”

嘴角扯起一丝苦笑，“骄傲，曾经是骄傲，现在，哎---”妈妈指指床头旁的空位对着站在床边的露露道：“露露，坐着，别累着了，想当年我怀淼淼那会儿，学校开支部会议，我做会议记录，记着记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怀孕的女人身子骨虚，容易犯困，得休息好，吃好。”

淼淼发现妈妈只要看到露露，心情就会大好，坐在床头边上的露露抓着妈妈的手，低声询问淼淼时候的往事，她在试图转移妈妈的注意力。

没想到这一话题一扫妈妈心中的阴霾，她一骨碌爬起来，从写字台下的柜子里拿出十几本影集。

淼淼一看，着急得要从妈妈手上夺回一本淡黄色的影集，这本影集全是淼淼一周岁以内的光身子的婴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