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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少年-(2 / 2)

作品:《我在呢,怕什么陈弋谢寻

就在谢寻弯腰把纸巾凑到他脸上的时候,陈弋也彻底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和那双带着朦胧起床气的眼睛对视,风扇转动也掩饰不了尴尬。

“我……”谢寻结结巴巴道,“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一下……”

陈弋看着她,眼里从最开始的戒备,慢慢转变为冷漠。

谢寻战战兢兢地站在过道里,没等来陈弋的回答,只看到他下颌线收紧,不耐地坐直身子,抽过她手里的纸,擦掉脸上的冰淇淋,冷道:“解释什么?”

他的声线原本就低,又是刚睡醒,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解释一下……”谢寻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直视那双眼睛,“我为什么会把冰淇淋掉在你脸上。”

“是因为偷看面瘫睡觉?”陈弋反手一个抛物线,纸团准确无误地进了垃圾筐,“还是想干点别的?”

“……”谢寻愣了几秒,他果然听到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我没有……”

陈弋没回答,依旧拧着眉,唇瓣有些泛白。

“谢寻。”就在谢寻暗自腹诽的时候,陈弋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啊?”谢寻下意识抬头。

“装不知道,”陈弋抬头看她,满眼冷漠,“累么?”

谢寻一愣:“不知道什么?”

陈弋敛眸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紧了紧后牙槽,从座位里站了起来。

谢寻以为他要打人,赶忙伸手挡在脑袋上:“啊陈弋同学对不起我早上不是故意说你面瘫的!我就是觉得你太冷漠了!而且你昨天跟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刺啦”一声,椅子忽然朝旁边滑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谢寻吃了一惊,她一抬头就看到陈弋弯腰捂着小腹,整个身子失去支柱般往下倒。

“陈弋同学!”她上前一步,眼疾手快扶住了陈弋的胳膊,她这会儿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头发也被汗水染湿了几绺,嘴唇泛着青白色。

“你怎么了?”陈弋比谢寻高出太多,于是本能地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绕了过去,踮起脚,用自己的身躯支撑着他,紧张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时间去想他俩现在的动作有多亲密。

陈弋这会儿腹部绞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可他意识还算清醒,他原本想推开谢寻,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痛苦地弯着腰挂在谢寻身上。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更沉了,谢寻更急了,扭头问:“你还好吧?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陈弋捂着小腹的手微微发颤,紧紧咬着颤抖的牙:“不用。”

“哎呀不行,现在是午休时间,医务室肯定也下班了!”谢寻自言自语,急出了一头汗,又接着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带你去校外的医院吧!”

陈弋努力把自己的身体远离谢寻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多事,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在自己面前装善良卖可怜。

陈弋费尽全身力气推开谢寻的胳膊,狠道:“我说了不用。”

“没关系的陈弋,你别怕麻烦我,”谢寻一急就容易乱方寸,她的手被推开,又重新把陈弋撑起来,“你是不是很难受啊?你别怕,你放心靠上来,我不会把你摔了的!不然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吧,我现在就去药店给你买——”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股蛮力推开,一屁股坐进了板凳里,空旷的教室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空气沉默了一瞬,陈弋看向眼里还残余着惊讶的谢寻,单手捂着腹部,紧紧咬着牙道:“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

谢寻坐在椅子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冲冲地站起来:“看来我说你面瘫都是抬举你了,你不光冰块脸,面瘫,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最好难受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今天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

她一口气说完,转身跑出了教室。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耳边一下子清静了,只能听到风扇转动的声音。

蓝色的窗帘随着微风飘动,陈弋望着谢寻跑开的方向,艰难地捂着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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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弋踉踉跄跄走进奶茶店的时候,大胡子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机过去:“我天,小弋哥哥你怎么了?大早上也跟人打架?”

陈弋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紧紧捂着小腹,喘着粗气没说话。

大胡子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吧?你先坐着休息下,我去给你拿药啊!”

喝完止疼药,陈弋又在大胡子的逼迫下喝了几杯热水,胃里的绞痛这才缓解了几分。

大胡子担忧地坐在他对面,开始唠叨:“让你早上别喝凉茶你不听,天天折腾自己的胃!止疼药那玩意儿是什么好东西吗?能天天当饭吃吗?你都十八成人了,怎么还不懂照顾自己?”

陈弋抬眸:“我没事,谢了,哥。”

“我呸!要真谢我,以后大清早别来光顾我生意了,我每天不缺你这一杯凉茶的钱。”大胡子转过脸去。

陈弋扯了下嘴角,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从校服口袋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时,眸色黯淡了下去。

大胡子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问:“疗养院?”

“嗯。”陈弋应了一声,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

“请问是陈弋陈先生吗?您好,这里是西城疗养院,您的母亲宋女士情况突然有点不太好,请问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陈弋小腹又抽疼了一下,他紧着牙:“我妈……怎么了?”

“早上刚起来还好好的,刚才看护人员来给她送饭,她突然就闹了起来,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的,谁的话也不听,一直说要回家,要见您。”

陈弋紧紧握住了手机:“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宋女士接了个电话后就开始大吵大闹的,说什么他竟然降级了,和谁去了同一个班,还说他和他爸一样,被狐狸精蒙蔽了双眼,抱歉陈先生,宋女士情况很不稳定,说话也总是颠三倒四的,我们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陈弋闭着眼,很淡地吁了口气,沉着声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