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044章(1 / 2)

作品:《穿成剑灵后,我投入了反派怀抱

就在逐不宜与乐窈到处分发留影石之际,个出其不意的客人,降临在流萍宫。

正商讨如何处置逐不宜的大能们,顿时停下。

来人在三个分神老祖的开路下,步入殿中,悠悠撩开黑色兜帽,露出张俊挺不凡的脸。

这是位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气度沉稳和煦,眼角却有抹狰狞烧痕,增添了些许肃杀。

炎火族族长司容琰环顾了眼四周,没看到逐宗久,也没有任何血魔宗的人,心情愉悦很多:“别十年,别来无恙,诸位。”

他这副德性,若让乐窈来看,肯定要大吃惊。无他,与她家小可怜太像了。

——不是容貌像,而是气质像,都透着股隐隐的癫狂,让人怀疑,他们下刻,就会摸出枚炸弹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不过,细微之处还有不同,若说逐不宜是邪魅偏执,让人琢磨不定,这位则沉稳很多,看起来都不好惹。

流萍宫内,见到来者,大能们纷纷从座位上起身,面露惊诧。

“炎火族长。”

“司族长光临,怎地也不提前说声。”有大能反应及时,忙扯出笑脸。

炎火族族长,司容瑶之弟,司容琰。

“难为大家还认得本族长。”司容琰勾唇,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听说我外甥也被预言成祸世者了,本族长过来看看,这次,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小子?”

“诸位不用紧张,也不用提防,炎火族早已封山,九州的事本族长不过问。不过嘛,事关本族长唯的外甥,总得过来说几句话。”

司容琰顿了顿,微笑:“就在方才那两句话。”

——若逐不宜被处死,那下个祸世者不必再算。

——肯定是,炎火族。

炎火族这次要力保逐不宜,倘若谁敢伤害他的外甥,那炎火族必然让那人承受也同样的下场,不计代价。

在座的大能们脸色俱是微变。

他们毫不怀疑,司容琰会说到做到。

当年,司容琰曾与司容瑶道下山诛魔,结识了仙魔两道很多朋友,然而自司容瑶出事以后,司容琰怒之下,与所有朋友都断了交情,还差点铲除了昭明寺,而司容瑶死后,他更是愤然将散布九州的炎火族人尽数召回,山门封,便是十年。没了针对邪魔的炼器师,这十年间因诛杀邪魔陨落的修士逐年增长……

星明老祖坐在首位,他看向司容琰,眉头皱了下,“炎火族长,我等并未有斩杀逐不宜的打算,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炎火族乃昊淼仙尊后人,家族底蕴强盛,非其他任何宗门能及,他们封山十年,九州炼器道便陷入瘫痪,若炎火族当真不管不顾与他们对立,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们不会杀逐不宜,也有部分炎火族的原因。炎火族人护短起来不讲道理,逐不宜又是司容琰唯的外甥,轻易动不得。

司容琰看向星明老祖,讥讽:“哦,不杀,那是不是要关起来,就像本族长的阿姐那样,关在个太阳都晒不到的鬼地方啊?那你们可想好了地方,剑冢,还是昭明寺?”

说到昭明寺时,司容琰似笑非笑地看向昭明寺主持方向,那位新主持脸色僵了僵,眼底闪过抹忌惮。

星明老祖凝声:“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最好的?”

司容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了声,凝视星明老祖,眼神冷沉得可怕,“既是最好的办法,那怎么不让老祖进去,怎么不让大家都进去?”

有人拍桌而起,道:“休要胡搅蛮缠,我等好端端的,为何要进去!”

司容琰怒极反笑,“你也知道好端端的。当年我阿姐难道不是好端端的,现在不宜不也是好端端的,他们犯了什么错,无缘无故,凭什么要被抓进去?”

“那是星慈老祖算出,他们的命——”

听到命,司容琰眼神霎时凝结成霜,咬牙切齿:“别跟老子提命,星慈老祖用的那命轨乃是我炎火族铸所铸,好笑得很,尔等竟让件死物,来左右个活生生的人的命运。”

“司族长,莫要侮辱神器!”

“神器算不准就是残次品,人推演不准也是废物。”司容琰毫不留情地批判,“依本族长看,那命轨可以淘汰掉了,用了快万年的老物件,连银魔出现都算不准,净盯着我阿姐家祸害,嗯?”

司容琰似乎恍然想起件了不得的事,“对啊,万年来,还从没听说过祸世者出自同家的,这回为何光逮着我们不放,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阿姐炼制出柄能克制邪魔的九霄剑,好巧不巧,刚炼制完成,阿姐就遇害了?”

“银魔也在那时伪装成逐飞羽,潜伏进血魔宗,直暗害我外甥,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可他没本事杀了我外甥,于是五年后,我外甥拿到了九霄剑,这是柄能诛魔的剑!他才联合九霄剑诛杀了银魔,展露出诛魔本事,星慈老祖就出关,还反常态地提前了几天,说二十二岁的元婴,能斩银魔的剑,是祸世者和邪剑,啧啧,啧啧啧啧……”

“当然,本族长没有说星慈老祖勾结邪魔,你们不用拿眼睛瞪我。你们想想,难道从来没觉得,这切,过于巧合了吗。”

司容琰分析通,冷笑:“诸多巧合,你们只用句预言打发本族长,是不是太随意了?”

“因为几句话,本族长唯的阿姐死了,外甥女死了,外甥受了那么多罪,但凡蠢点,也死了——就因为句话!”

司容琰喉咙哽了哽,站起身,眸光冷瘆地扫过在座的人,眼角烧痕狰狞可怖。

“你们现在还想用句话,毁了逐不宜!你们以为,本族长会像阿姐那样好打发吗?”

番话有理有据,众人哑口无言。

星明老祖长叹声,司容琰质疑的有道理,但他低估了预言万成真的可怕,万年前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邪魔来临前,有人推算得知九州将有大祸,然而当时在意的人不多,造成了那样惨烈的后果。

如今九州被界外邪魔祸得满目疮痍,再负担不起点意外。

“老夫能体谅司族长的心情,可逐不宜他是命轨推演出的祸世者,即便他当前无辜,也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说,你们究竟打算,如何处置逐不宜呢?”司容琰指尖摁在了朱雀玉令上,暗含威胁。

这时,沧澜派掌门和黄泉道主同时站起身来。

沧澜派掌门看了眼黄泉道主,颔首,示意他先说。

黄泉道主缓声,“老夫有个建议。不宜那小子,也算老夫看着长大的,耿介重情,老夫想不出他会变成魔头的可能,别平白无故就让人好好的孩子蒙受冤屈,否则把好人逼坏,谁担得起责任?大家伙要实在担心预言,不如就派个人跟在他身后,时常监督,但切记不可限制他自由。”

沧澜派掌门轻笑,“黄泉道主的主意,正与老夫相同。”

司容琰这才满意,长腿交叠,“本族长就喜欢讲道理的人,现在,该详细谈谈了……”

*

日暮四合,山脚下家小酒馆,已行人寥落。

逐不宜得知仙魔两道对自己的处理时,瞥了眼对面的司容琰,无惊无喜,“即便你不来,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他不像母亲,对星慈老祖仍抱有丝信任,即便到那样下场,仍相信是非在人心,这世间会还她个公道。

他……

无所挂碍,故而无所忌惮。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世间乱起来,多制造些麻烦,让那些自诩正义之人自顾不暇。

外甥的淡定,让当舅舅的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司容琰抿了口酒,嗤地笑,“算他们识相,要是敢像阿姐那样,老子非捅了他们的老窝……”

自顾自说了堆,司容琰看向酒馆外夕阳映照的远山,带着怀念,“当年,阿姐和我初下山时,便是找了处酒馆庆祝,晃这么多年了。”

逐不宜拨动杯盏,听司容琰提起司容瑶,目色沉了沉,“后来,再未见母亲喝酒。”

多年征战,身上留了无数旧疾,又中了毒,魔医禁令她饮酒,从那以后,她身边便再没出现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