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步步追问，到最后声音竟然带了些许哭腔，顾景淮心里感到有些讶异，小丫头这表情是，不想他娶妻？

是因为太过依赖他，还是因为……

顾景淮不敢确定，他抚摸着她的发，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额头还疼吗？”

他听慈宁宫的宫女说，那天她在慈宁宫差点被人谋害，跌的不轻。

明萱有些赌气地拂开了他的手，“早便好了。……二爷不想回答就罢了。我回去了。”

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顾景淮看到她这反应，嘴角却隐隐挂上了笑意，在她要走的时候，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嗯，你说的对，我喜欢上她了，此生非她不娶。”

明萱眼中更加酸涩，一把将他推开，说：“太后该赏完月了，我回去了。”

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顾景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总算有了笑意，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好好护送她回去。”

小太监低声应是，觉得二爷似乎十分高兴，也不知道姑娘与二爷说了什么，二爷竟然会露出这般的表情。

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小太监应该管的，他摇摇头，跟上了明萱的步伐。

……

明萱回道慈宁宫，太后还没回来，宫内的小婢女掩护她回了寝殿，明萱换下太监服，又去净房洗了个脸，想到顾景淮刚刚说的话，眼里不由地湿润起来。

他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还是很久之前有过婚约的女子，而她算什么？

不过就是她养在府上的小姐罢了，又算的了什么。

明萱越想越难受，最后竟把头埋在帕子里哭了起来，又怕叫外头的人发现异样，不敢哭出声。

直至帕子尽数被她眼泪打湿，凉透了，她才掬了一抔水，重新洗了脸。

就算他有喜欢的人又如何，他说过，他会护她一辈子的。

她娶了别人，她也一样可以待在学士府，做她的顾府小姐。

只要日日能够看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其他的，她觉得不重要了。

想通这些，明萱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喊了往常伺候她沐浴的宫女进来，伺候她梳洗。

……

临风好久都没看到二爷笑这么开心了。

他笑着问：“二爷，小姐方才与您说了什么？”

他瞅着小姐凝重的表情，不像是好事啊。怎么二爷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顾景淮看了他一眼，临风笑着说：“小的就是瞧二爷高兴，没刻意打探二爷心思的意思。”

他有很高兴吗？他怎么不觉得。

为了不让临风看出异样，他淡淡地说：“她让我防范谢伦和端王。”

临风哦了一声，“只是这样吗？”

“不然？”

临风摸了摸脑袋，嘿嘿地笑，信他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