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眯了眯眼睛，眨眼就闪身来到他面前，用着仿佛能把他颚骨掐碎的力道掐住他：“是吗？那我们换另一个方式做交易如何？”

“你果然知道我们身份对换之事。”陆柳刚才跟慕清离说那些话，主要是试探。

因为他觉得慕清离这个世界对他的态度，与他在前几个世界所观察的都不同。

如果慕清离实际上不知道他们身份对换的情况，那刚才第一反应应该是感到茫然和疑惑，而不是直接就冷声反驳他。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陆柳眼神有些不悦，“你的能力，难道又增强了？”

慕清离没有回答他。

他不打算把读心术的事情让陆柳知道。

“这样也好，省得我每日还得想方设法在你面前伪装，可真累人。”

陆柳嫌恶地瞥了他一眼，手握起爪状，便有一股暗色的能量在他指尖形成。

“你想保住他平安也行，这仙丹我也不想要了，只要能把你打死，让你的碎片再次坠入虚空之境，不完整的你一样无法回去！”

陆柳说完立马就对慕清离动手，彻底放弃了虚情假意的伪装。

慕清离反应及时，躲过了他匆匆袭来的第一道攻击。

本来就打不过现在的夜渊的陆柳，前两天还在仙帝那里挨了不少伤，面对夜渊拥有怒意加成的攻击，很快就从一开始的尚能抵抗，到后来的单方面挨揍。

期间陆柳见情势不对想先逃走，却被夜渊拦下，拖回来又打了一顿。

错过精心参与策划的好戏的天书嗷嗷大叫：「揍他，往死里揍吖！」

慕清离还趁机在陆柳挨了夜渊的攻击时，也从边上偷偷抛了几道术法过去，顺利命中。

狐仗龙势的慕清离心里稍微爽快了点。

大概是陆柳现在的惨状与慕清离的处境形成了对比，天书那里欢乐地汇报了进展。

「目标元神能量满足度已达百分之五十。」

陆柳最后是咬牙忍痛祭出自己难得的保命魔器，才从夜渊手中逃离。

陆柳一离开，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慕清离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立马收起嘴边有些幸灾乐祸的浅笑，正襟危坐。

穿着一身白金色华服的夜渊面色冷淡地朝他的方向走来。

慕清离想了想，在夜渊走到他面前之前，先一步朝他奔去，扑进他怀里。

夜渊猝不及防被香饽饽的慕清离扑了满怀，愣了一下，脸上的寒霜似乎也跟着消退些许。

慕清离抬眸看向他时，清冷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委屈。

他语气忧伤又惊慌：“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我醒来见不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

只要他抱怨得够快，那问题就不在他身上。

夜渊：“……”

慕清离头顶上又冒出了夜渊特别喜欢的毛茸茸耳朵，随着他闷闷不乐的心情垂下：“我和白泉的亲事实乃族中安排，其实我也不愿意与他结亲。我在狐族的期间蹭试图逃跑，但几次都被白泉给抓回来了。”

夜渊极力忍下想伸手摸他头的心情。

慕清离的耳朵又不高兴地抖了抖：“他还拿你为要挟，说如果我再跑的话，就要把我押入牢狱，让我永远再无机会见到你。”

夜渊目光一顿：“他知道我？”

慕清离理直气壮地应道：“我被他抓回来的那日，就告诉过他我已经与你私定终身。”

夜渊的心情好了点，但还是有些不高兴：“殿中小妖告诉我，见到你随白泉一起离开。”

慕清离双眼微微一睁，震怒道：“胡说八道，明明是白泉把我打晕之后，强行将我带回了狐族。”

原来小徒弟会误会他，是因为这个原因？

夜渊神情又是一怔，身上的怒意消失了大半：“所以……你并不是因为见到昔日旧情人白月光朱砂痣，才悄悄离开？”

慕清离看着小徒弟的眼神又逐渐变得像是在看个小傻子。

傻徒弟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又瞎脑补了什么来虐他自己了？

慕清离一脸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眼神木讷道：“白泉是我族中长老，是我长辈般的存在，你，你那些话是在说什么……？”

夜渊抿了抿嘴，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日我还听见，你说你和魔帝陆柳私会。”

慕清离一脸受伤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是为了让仙帝发现陆柳，让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吗？”

夜渊又听得一怔。

「是吧是吧，我就说大人没那么渣！」

慕清离：“……”

见小徒弟神情一愣一愣的，慕清离决定恶人先告状。

他缓缓松开抱住小徒弟的手，黯然神伤道：“都说龙性好

淫，你是不是来到仙界狐族，见到族中其他比好好看比我漂亮的男狐女狐，移情别恋了，才会将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到我身上？”

夜渊被慕清离这句话惊得回过了神：“我没……”

不等他解释，慕清离又难受道：“在你藏起来不见我的日子里，你是不是去找了其他的狐族，用你对付我的手段逼迫了他们，与二三四五乃至更多的人欢好了？”

夜渊：“……？”

天书：「哇哦，神君大人你真的这么做了。」

夜渊觉得有点离谱：

慕清离转过身，冷淡地背对着夜渊：“也罢，你毕竟是妖族的帝王，自古帝王身边都不乏伴侣，我只是你众多蓝颜之中的一人罢。”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夜渊听慕清离还越说越来劲了，头疼地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后，突然红着耳朵把一片白色闪闪发亮的东西交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慕清离在夜渊松开捂住自己的手后问道。

夜渊的耳朵依然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我身上的龙鳞。”

慕清离见小徒弟这纯情得羞涩过头的反应，沉默了片刻后，试探性问：“……从小夜渊身上拔下来的？”

夜渊：“？”

谁？慕清离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