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村民发出哀嚎,立刻倒在地上抽搐,再起不能。

紧接着,赤蜂安雅转过身面向那个老太太,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无比精准的捅进老太太的鼻子里,用两根手指给那女人来了个过肩摔的动作,她脸着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夏油杰目瞪口呆。

总觉得以前自己好像也遇到过这种让自己觉得无法思考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呢?对了,就是和安雅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对着咒灵比了个中指,还吐口水。后来她就被自己在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这一次就不同了,因为没等夏油杰反应过来,赤蜂安雅已经面向了他,然后一个强而有力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夏油杰你这个大傻逼!!!!!!!”

我本来想再给他脸上来两拳,结果看着他一副已经彻底被我打蒙,手无意识的捂着自己被揍的那边发愣的样子,决定放弃了。才怪!我往他胸口又使劲捶了两下,“你这是想干什么!?你以为很好玩吗?????”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下手了就没办法回头了?”我伸出手臂指着在地上惨白着脸的男村民,手臂止不住的颤抖,“是,我知道,这帮人很恶心,我也讨厌他们。那你就不能揍他们吗?你就是把他们的头按在马桶里,屁股上塞个电饭煲都行,你一定要杀人吗!?”

杰好像终于缓过来了,他沉默的看着我,脸上一片阴影,“没有意义。”

“什么?”

“咒术师的职责是保护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没错吧?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被拯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杰激动起来,“盘星教的人也好,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好……安雅你之前去的那个海藤蓝祁出生的村子,你难道不明白吗?咒灵为什么会诞生,根本上是源自非术师泄露的咒力。你知不知道,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当咒术师又如何?咒灵层出不穷的冒出来,咒灵这种恶心的东西,味道就像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要是……要是那些非术师都像你一样进化,就不会再有咒灵……”

“所以呢?你该不会想说那就把非术师都杀光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吧?”我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杰的话。

他显然是愣住了,“你……”

“你的这种想法,已经是影视作品反派的典型套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背。还有什么叫我进化了,说的我是数码宝贝一样。”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得轻巧,把非术师都杀光。到时候世界会变得如何呢?只要没有咒灵的世界就是完美世界了?你有考虑过非术师消失殆尽以后其他的后果么?杰,人活在世上就会有七情六欲,并不是只达成一个目的就万事俱备的。”

我走近他,顺便把地上那个碍事的村民一脚踢开,“杰真是傲慢又单纯呢。”

“……这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人不就是傲慢么?你更过分,居然想强加给全人类。”我低头拉住他发颤的手,“单纯是因为,你的想法真的是非黑即白。记得之前你和悟吵架的那次么?你拥护的是最为标准的正论,现在一旦反过来就要做得残暴决绝。可是对人类用这一套是行不通的啊,人是多么复杂的生物。一个人,就好比那个老太太,她面对那两个孩子时刻薄冷酷,可是她毫无疑问很爱惜自己的孙子,是一个好奶奶。那个男人呢?他面对我们看起来淳朴热情,实际上十分自私怯懦。有光就会有影,有善就会有恶,把两者完全的剥离开来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杰的手颤动了一下,还是没从我手里抽走,“那么我要怎么样?难道对这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方法有很多,你就非要选择全部一个人抗下吗?”我抬起头瞪着他,终于难以压抑嗓音里的哭腔,“我们不是都在吗?悟,硝子,我,还有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后辈,他们也变得越来越可靠了……大家都在你身边不是么?我们四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共犯,那么当然也会一起承担痛苦和罪责。可能这条路会很长,很难走,但是这么多同伴都在,一起的话又有什么难的,总比你一个人走一条血路要好啊!”

“还是说,”我眼泪稀里哗啦流了一脸,但想到自己穿着杰的衣服不能用袖子去抹,“你宁可天天对着这些大脑还没开化跟猴子一样的弱智也不想和我们这些朝夕共处的俊男靓女在一起,我好伤心,那么多年的羁绊就这么没有了吗?我回去就要跟悟和硝子告状说你对猴子移情别恋了抛弃了我们三个孤儿寡母。”

“……”杰缓缓抽出了被我拉着的手,然后弯下腰用衬衫的袖子帮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向你保证我最讨厌的就是猴子,绝对不会为了猴子抛弃你们三个……呃……孤儿寡母。”

“你发誓?”

“我发誓。”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村里的人全部拖出来扁一顿。”

“为什么?”杰又一次愣住了。

“因为这些人确实可恨,再说了不给他们相应的惩罚,你一定心里会有这个结。”我伸出食指戳戳杰的胸口,“放心吧,这村子人也不多,我估计也就一百来个,我们俩的话一定能很快全部揍一顿的,像玩Dad\'nMe*一样就行了。”

“Dad\'nMe?那又是什么?”

“呃,一个挺没营养的游戏……不过玩起来很爽。我回头教你怎么玩,心情不好可以玩那个。”

于是我们真的把那些人挨个揍了过去。具体就是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大喊一声“Surprisemotherfxxker!*”(只有我喊了,杰并没有,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说“你一定非要喊这句话吗”)然后飞快扇这个人一巴掌或者给一拳,迅速扬长而去。

“揍完了,还挺累。有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我拍拍他的肩膀。

“还好吧。”但是杰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总觉得今年就没看过他笑的那么愉快。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做。”

我们回到那个房间,杰本来想直接破坏牢笼,但我提出他会吓坏小朋友。于是我用我的解构术式把牢笼上的锁拆解下来,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