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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迫和大魔王贴贴

百尺楼是连星海最为繁华的饮宴场所,即便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依旧不妨碍其余的纨绔子弟继续在这里欢饮达旦、纸醉金迷。

即便是夜里,百尺楼许多厢房也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时不时仙乐飘飘,缓歌慢舞。

不过,穿过那些靡靡之音,段雨凉一行人来到的大厅却是意外的安静,门可罗雀。

也许是因为凌连星提前和百尺楼打过招呼,没有谁来打扰他们查看情况,这种冷清与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灯烛落下都给人莫名阴森的感觉。

凌月岚环视过大厅一圈,终于忍不住道:“父亲,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凌连星没有接话,望着烛火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林淮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道:“这里似乎太干净了,干净到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实在匪夷所思。”

段雨凉接口,“我刚刚用灵气探寻了一番,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一点百尺楼的人就算是打扫得再干净,也做不到。”

凌月岚转过身来看着他,轻声道:“看来,凶手真的另有他人,趁着我们追捕李宵然的时候,回到了百尺楼清除罪证。”

这番话让段雨凉心下莫名不安,他望着摇曳的灯盏,“可真正的凶手为什么要嫁祸给李宵然?”

凌连星盯着歌台,沉声道:“月岚,你去问一下昨晚都有谁来过这个厅。”

凌月岚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凌连星这才回过头来望着段雨凉和林淮,“两位贤侄还记不记得那晚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两人都摇了摇头。

段雨凉有些歉意,“凌师伯,很抱歉,如果我和师兄没有先入为主认为李宵然是杀人凶手,或许当时就能够看到真相了。”

凌连星摆了摆手,望着两人道:“贤侄言重了,你们能帮我连星海调查此事,已经算是情深义重,洛兄培养了两个好弟子。”

林淮笑道:“凌师伯客气,凌小姐亦是直爽仗义,比起我和师弟来可是丝毫不逊色。”

三人寒暄着,凌连星忽然问道:“对了,两位贤侄听说是奉洛兄之命来我连星海的,冒昧问一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段雨凉温声答了,“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师父曾经得到过一颗不世珠,并且借助不世珠成了赫赫有名的剑仙。

听说不世珠是从连星海祭神洞掉落然后流落到各处的,恰逢连星海近日有盛典,鱼龙混杂,师父怕掉落的不世珠落到邪魔外道手中,便嘱咐我和师兄来这里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凌师伯的,不过,师父还嘱咐过我和师兄,不世珠是连星海之物,不可生出觊觎之心。”

凌连星心里多了几分警惕,脸上却露出个笑来,“洛兄品行高洁,教出的弟子也是正人君子,苍生阁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天子第一正派。”

“凌师伯过誉了。”

不一会儿,凌月岚走了进来,面色凝重,“父亲,我刚刚问遍了百尺楼上下,都说除了打扫的小厮和丫鬟,没见过其他人来过这里。”

……

灯火摇曳,纱帐上投映出朦胧轮廓,少年垂眼看着少女的唇,心口的热意怎么都压不下来,连带着少女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到,只“嗯”了一声,睫毛一直颤动着,看起来紧张不安。

看他心不在焉,李蜜芽拿手推了推他,“李师弟,不是说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坐着不动,很晚了,早点休息。”

李宵然这才好像反应过来,原来刚刚芽芽是让自己离开,自己随口“嗯”了几句,根本没听清楚。

他有些失落,下意识脱口而出,“本座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吗?”

李蜜芽脸色微红,立刻道:“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看?

李宵然很不情愿,可最后还是慢腾腾地起身,语气僵硬,“本座知道,刚刚只是随口说说。”

他知道,不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不然她会讨厌他的。

“是是是,知道了。”李蜜芽无奈,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又道:“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起身要帮他开门的时候,李宵然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呼吸略微滚烫,有些依依不舍。

李蜜芽身子一僵,狗弟弟要不要这么黏人啊!

想要推开他,少年却埋在她颈间,轻声道了句,“芽芽,晚安。”

她心里一暖,推的动作改成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也轻声道:“晚安。”

直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李宵然心口还是跳得厉害,唇角却忍不住勾起来。

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对她服软,好像总是能得到更多,这是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得到的,他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可那只能是对芽芽。

只有她能让他有这种感觉,那种好像刻在骨子里的情绪,似乎真的验证了他和芽芽之间的相依为命。

如果上辈子她没有死去,他们可以不必分开这么久。

想到那个白衣青年,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心里涌动着恶意,查明真相可以,但是他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他,这种强烈的憎恨情绪甚至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梦里,让他模糊记起来一些事情。

月影如潮,海水一波一波蔓延,巨大的扶桑树枝叶离离,盘根错节,绵延朝着海面而去。

他孤身行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脚印,虽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是漫无边际的游荡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白发黑皮的少年野蛮生长着,如今身姿矫健,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为了饱腹偷馒头却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野兽。

他的獠牙慢慢长了出来,开始被人畏惧、疏远,没有人再能够伤到他。

他很开心,同时也很茫然,因为日日夜夜重复的都是这样索然无味的生活,被困在孤岛上,永远看着一望无际的海,还要面对着一群讨厌的人,世界狭隘又无趣。

他别过脸看着涌动的海潮,红瞳中流露出一丝烦躁与不耐。

他莫名感觉到自己很像一只困兽。

忽然,耳边传来缥缈的歌声,幽幽的,凄凉又动听,他心里一颤,忍不住循着歌声望去,却莫名怔住了,呼吸仿佛瞬间停止了,心口滚烫得不可思议。

他看到了一名漂亮的少女。

少女长发垂落到腰间,赤着一对白皙的足踩在砂砾上,细小的花儿在她足下蔓延,变成一片小小的花海。

好美。

可是,下一刻,少女忽然慢慢走入海水之中,好像没有知觉,月光浸透她的头发,光芒莹润,然而,那种极为脆弱的美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剧感,好像镜花水月,下一刻就要消失殆尽。

他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跟在她身后,眼看她要没入海水中,他终于忍不住跳进海水里,将她捞了上来。

她的脸湿漉漉的,睫毛缠结着,如同簇簇水草,漂亮极了,可是脸色苍白。

他忽然意识到,她是和孤岛上所有的讨厌的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她看起来,太脆弱了,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

而且,她长得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眼神落在她微微坟起的胸口,像是藏了果子,可是摸上去一点也不硬,反而软绵绵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什么,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手掌慌乱地按在她胸口,试图将她肺腑之中的水挤压出来。

所幸,她很快呛到一般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她醒了,空洞地盯着他看,了无生趣,声音沙哑,“为什么救我?你也想把我当作炉鼎吗?”

他根本听不懂什么叫做炉鼎。

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他的心里柔软极了,同时感到莫名的恐慌,她好像很不开心,为什么?

他心里有些急切,好像要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笨拙地发音,“别,怕。”

她眼里讽刺地笑了起来,默不作声,这种冰冷让他很不适应,甚至莫名难过,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好抱着她,朝着扶桑树而去,少女毫不反抗,毫无生气,他抱着她跃上树梢,将她安置在宽大的树枝之间,将搜集到的食物一股脑堆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