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凌警惕的问：“你是何人？”

“用你命换我命！跟我走！”黑衣人闻言瞬间眼神一变，出手狠辣去抓宁凌。

一身黑甲衣的人瞬间移到屋内，抓起黑衣人，另一掌将黑衣人拍出门外。

待身着一身黑甲衣的人转身，宁凌瞬间眼神变了，即便对方黑布罩着头，黑巾遮着脸，但那双眼睛早已刻进心底。

宁凌转身，将母亲推向黑甲人。“走！”

“孤没有告诉你，在你被关押期间，江湖杀手一拨接一拨的涌入皇宫，你说这事与五姓人有没有关系？”皇帝适时开口，毫不在意外边打斗的情形。“宁王，你说他们是来救你，还是来杀孤？”

宁凌立刻转身看向皇帝。“陛下，臣仍如当日所言。陛下若信任，臣请陛下给臣时间！”

皇帝看着宁凌，说：“孤早在叫你进宫问话时，就发现了这些江湖杀手，并且布下兵防。今日谁也走不了！”皇帝瞥了一眼穿着黑甲衣的人，说：“五姓人中，谢家不擅长制毒，更不懂医术。孤也就没将谢韵与谢家联系起来，这杀手涌过来时，目的却是直奔你和谢韵。才被孤发现谢韵竟然是谢家的人。”

“怎么可能？”宁凌看向母亲。

沈念拉下头罩，取下面巾。

皇帝对着跟进门的廷尉说：“候在门外，靠近者，杀！”

廷尉立刻守在门外，盯着沈念的一举一动。

宁凌立刻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不论过去如何，斯人已逝，臣恳请陛下留母亲性命！”

“我儿不必求他！”宁王母妃说道，“他是你杀父仇人，有何脸面承受你一跪！”

皇帝同样指着宁王母亲，质问宁王，“她说孤毒杀了你的父王，神武太子！宁王你怎么看？”

宁凌既不相信皇帝是杀父仇人，却又对母亲信赖万分，进退维谷。

没听到宁凌不回答，皇帝冷声叱问：“当日与赫连川比试，你是不是起了杀心？”

宁凌咬着牙回道：“是！”

“若真如她所言，孤是你弑父仇人，你欲如何？”

“。。。”

沈念冷声嗤道，“那我便取了你的命！”

不待沈念动作，宁王母亲突然出手攻向皇帝。

廷尉瞬间越上前，抓住宁王母妃。

沈念转手劈向廷尉持刀的手臂。

廷尉手臂一震差点拿不住刀，另一只手一甩，宁凌瞬间移到母亲面前，一手挡住廷尉，一手抓住母亲。

皇帝不屑的冷哼一声，“五姓人，好大的口气！现在是你们被困，孤的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沈念一脚将廷尉踹的踉跄倒退几步，廷尉不得不以刀撑地，稳住身形。

皇帝抬手制止了廷尉的进攻。

沈念直视皇帝，“纵使皇城中有千军万马，我也能来去自如！人，我说带走就能带走”

皇帝上前走了几步，说：“沈念，你怕是江湖待久了，狂妄自大的敢漠视朝廷！区区几个江湖杀手就想抵抗孤的万千将士？”

“能不能走成，你且看着！”

“狂妄！”皇帝冷哼道。

宁凌突然开口道：“常言圣心莫测，臣斗胆一猜。”宁凌脊背挺直，跪到皇帝面前，“臣这几日思过，忽然明白了幼时，臣身边服侍的女婢为何失足溺死。是谁非得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杀死一个随时将死的世子的婢女？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臣妄猜定是那婢女发现了臣的身份，并且说了出去。才让陛下命人杀人灭口，也一并将那些个听到的，没听到的都杀了。想必陛下更早就知道臣是女子之身，且有意替臣隐瞒！臣这欺君之罪也不过是陛下随口一句话。”

宁凌顿了顿，下定决心般接着说：“臣查幼童失踪牵出巫蛊案，始于一封信。这封信到底从何而来，臣一直暗查，几番试探却都无从所获。为查巫蛊案，臣去了尖柏山，在山脚下遇见了林锦，想来陛下不是未知先觉，而是早有谋算。才把林锦派到那当个驻军将军，一方面压制打压林染将军，另一方面监察顺安城灭亡实情，以试探林锦。若林锦办的好，如若有一天神武营真与陛下失和，那顺安城冤案即是卖给林锦的一个人情，让林锦策反林染将军。若林锦办的不好，牵连神武营一同获罪！兵部尚书杜品文被扯到明面上的时候，陛下欲趁势追查，不料被臣给逼的斩立决！陛下难道真的是因为对臣纵容宠溺，才不论原由，全凭臣一己之言就株了杜品文九族？陛下让臣去蜀地，也可谓是一石二鸟，即为了试探五姓人，也为了收服蜀地。再有臣是神武太子遗孤，朝中将军十之八九是父王旧部，更有守疆大军站在臣的身后，作为夺嫡之争，众皇子的磨刀石，再合适不过。身为一颗棋子，臣被陛下利用的分寸尽好，淋漓尽致！”

“放肆，这是你和孤说话的态度？”皇帝看向宁凌，怒不可遏的喝道：“你怪孤对你步步设计，孤有强迫你去做么？”

宁凌露出一丝苦笑，“陛下对臣了若指掌，何须陛下强迫，这每一步棋，都是算准了臣的选择。”

皇帝瞪着宁凌，“至少孤是你的亲皇叔。无论何时，孤都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而你一直以为的母亲，和你无半点血亲，她是沈念的母亲。”

一句话将宁凌劈的粉碎，从头到脚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