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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别重逢惊何处(1 / 2)

作品:《重生之与君厮守

冯老夫人节俭,陈府的灯几乎不会通明,昨夜陈陆阳长房院里的灯火却亮了一夜。

直到次日天快亮,陈尧叟几兄弟穿戴整齐,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仲言如今身上的热已经退了,幸亏之前由医官院的诸位先将仲言的病情稳住,否则...”李少怀是晚上来的,离病发都隔了一日,若医治不当,恐怕陈陆阳早已经没了。

“如今配上医药调理,每隔一段时间施针疏通脉络,能在一年内完全复明。”李少怀暗松了一口气昨夜棘手的很,他只得小心再小心,行医多年也从未这般怕过。

陈尧叟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马氏喜极而泣。

冯老夫人一宿未合眼,等的就是李少怀这句安心的话。

听得了后,热泪盈眶的朝李少怀道谢鞠躬,这陈府上下的人自然也都跟着,感激李少怀。

“这次多亏了真人,若陆阳出了事,他太公素来疼爱他,还不知会如何!”陈省华如今病重在床,陈陆阳院里行事都是分外小心的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老太太慈眉善目,让人看着亲近,李少怀回揖,“都是医官院的先生们医术高明,贫道只是略帮了些忙。”

冯老夫人又携三子谢了医官院的众人,上级拜谢下僚,张副使受宠若惊。

翰林医官院只负责侍奉皇帝,治疗疾病,不参政,品级都较低,最高的医官使才正七品,他只是个着青色的公服的副使,眼前这几位要赶着去上朝的恩府可都是朱色。

不过他心中窃喜,今日不仅医治好了陈尧叟的儿子得了一个人情,还发现了一个不世出的医学人才。

“真人哪里的话,想不到真人年纪轻轻竟懂得这么多,这施针手法稳重,便是赵医使在此怕也是吃惊的。”

“先前诸多怠慢真人,还请真人一定要留在府上,让我等设宴款待,以表歉意。”

东边的天渐渐亮起,水漏斟满溢出的流水声提醒着他们该去上早朝了。今年冬日来得早,三省事情本就多,如今要赶在年关前全部处理妥当,时间紧,容不得怠慢,处理好了琐事他们才好安心过年。

李少怀躬身,“诸位官人客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仲言又是贫道挚友,理应施以援手。”

李少怀举止大方得体,又谦虚礼让,这让冯老夫人十分钟意,“真人即是陆阳义兄,那咱们便是一家人,又有恩于陆阳,老妇想着留真人在府中居住几日,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宜。”

老夫人这言语的趋势,陈尧叟三兄弟看得明白,陈尧叟感激李少怀救了儿子,陈尧咨则看重李少怀的才华。

往陈府走一遭,即救了自己的义弟,还获得陈家满门的欢喜。对于老夫人的热情,李少怀笑着回应,“某是急着赶过来的,如今实在不能久留,不过仲言如今病情尚未好全,我会常来府上探望,到时候还要麻烦府中。”

“真人真是太客气了,不便留的话,用个早膳如何?”

陪老夫人用膳?李少怀瞅了瞅陈尧叟三人身上的朱色公服,于是点头。

从陈府用完膳出来,李少怀一刻也没有歇息,顺着小柔给她的地址找到城西京郊的宅子。

东京城流经四条河,皆是人工开凿的运河,其中城西北处的金水河,从西南处分京,索河水筑堤坝,在汴河上架木槽,使河水从西北水门进入京城,沿河有夹墙保护,河水流入大内后灌入后苑的池塘。

河水入城的西北角是京郊,因为城外的河水没有夹墙保护,于是有不少人在此买地建舍。

京城内城的房价寸土寸金,既拥挤狭小又昂贵,所以也有不少官员居住在京郊。

“解元是张安抚举荐的人,安抚说了要好好招待,老朽便想着,那状元楼人多不安生,恐打扰读书,于是挑了京郊这宅子,这儿屋前沿水,背后靠山,极适合读书。”他是张知白的远亲,在京城做生意,生意人最是会看人与奉承,“只是可惜,旁边那临水最佳的宅子被人买走了…”

“张员外费心了,此处已是极好,晏殊感激不尽。”

员外感叹少年的谈吐气量,笑在脸上,乐呵在心里。

晏殊受张知白举荐入京应试,张知白知道他在京无亲故,还替其张罗了住处。

“以后,你若是高中,可真要好好谢谢张安抚。”

“我省得,张安抚便是我的恩师。”

宅子不大,但所处地域好,书房侧窗正对河水,正窗临山丘,隐约可见旁边宅子的檐角。

“师姐!”李少怀比照着图纸上的建筑,寻到了此处,见院门开着,于是进来了。

等入院再次比对房舍时,似乎找错了地方,不过却阴差阳错的遇见了多年不见的人。

“这位道长是?”张员外转身,发现一个年轻的道长。

“少怀哥哥~”晏殊与晏颍同时开口道,晏颍迈着飞快的小步子跑到了李少怀身旁拉起了她的手。

“阿怀哥哥是不要阿颍了吗,阿颍都好久没有见过阿怀哥哥了~”

“阿颍!”晏璟走近,将她拉回。

“阿怀!”“师姐!”

二人相视一笑,晏璟笑的温柔,“快一年不见,阿怀越发的俊俏了。”

李少怀笑的爽朗,“师姐也是,越来越好看了。”

“师姐怎的…到东京来了。”李少怀记得刚下山的时候,师姐忙着替师父打理道观。

“阿姐是送我入京赶考的。”

李少怀一怔,“一年多不见,晏殊都这般高了呀。”

“还是没你高~”

李少怀又是一笑,“怎么着我也比你多吃几年饭吧!”

“几位不要站在院里了,去屋里叙旧吧,宅子里有小厮,解元有需要吩咐一声就是。”

“好,多谢张员外了。”

说罢,张员外知趣的带着自己的人坐上轿子走了。

西北京郊这一片,林立着几座小别院,以金水河穿插其中。

“现下没有外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刚刚在厅堂叙旧一番,晏殊与晏颍在总归有些话是不便说的。

“师父她老人家还好吗?”

“师父她,你还不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