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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赔了夫人又折兵(1 / 2)

作品:《重生之与君厮守

“你看看你,开封府乃京畿重地,旁人朕都不放心,所以才交由你管理,如今你给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说,那张雍可是你举荐的,如此重大的案子开封府不事先禀报刑部,竟由你…你让朕与圣人都...”赵恒站立在案桌边,敲着双手,很是失落的数落着丁绍文。

朱服的年轻人俯首颤跪着,旁边零散着几本弹劾的折子,是刚刚赵恒从桌上甩到他脸上的。

弹劾是在丁绍文的意料之内,只是张雍自己请罪这一点,让他始料未及,如今就是想开脱,也开脱不了了。

皇帝的性子不似其他两位先帝,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的帝王杀伐果断,而今上一直养尊处优,没有太.祖太宗那般雷厉风行,但是作为帝王,不怒自威,骂起臣子来也能令其畏惧。

“江南长春观开南派,传于华山,开派人是扶摇子之徒,在道家的地位里只重不轻,你不知道吗?”

“圣人说你是青年才俊,自小聪慧,幼时也养在道家门下,朕以为你是懂的。”

原以为万无一失,就算李少怀死了之后被发现判错了案子,那也仅是判错案子,张雍革职,他顶多受些小波及,还不至于影响到什么,来日方长,眼下只要抓住圣人与惠宁公主,升迁便会不请自来。

谁知道...李少怀不仅没有死,还让长公主也都出面了,哪里又知道这个惠宁公主会这般看重李少怀。

惠宁公主的情给谁,他并不在乎,但是阻碍了他的仕途,绝不行!

丁绍文惶恐的俯首说着,“臣有罪,张雍之错是臣失职,臣想着开封府素来重要,府尹视为储君故而不设,权知一职至关重要,陛下也曾提及过先帝在时能者张雍,只是可惜他断错案,臣也是一时疏忽大意,才...”

“圣上,惠宁公主来了。”周怀政今日上午挨了板子,下午就强忍着疼痛回到皇帝身边当差了。

“从殿口就听见陛下训斥的声音。”赵宛如端手走近,侧身行了礼,柔声喊道:“爹爹。”

撇头瞧了一眼跪地求饶的丁绍文后,赵宛如内心是窃喜的,不过脸上所表现,是忧思皱眉,“是何事惹了爹爹发这么大的怒火?”

赵宛如来后,赵恒心情才好了许多,“元贞来得正好,今日若不是你发现了,差将酿成大错,张雍是他举荐的人,”皇帝又走近丁绍文,怒道:“朝中上下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呀,枉朕这么信任你,由你推荐才提拔张雍,你是他的恩帅,他若不经过你同意,能这么般做吗,就算你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要看清了才是。”

赵宛如柔笑了笑,窗外的月色寒芒,她的笑则充满温暖,“原来是因为此事,刑部与大理寺相持,与开封府素来都只是分开的,开封府乃京府,案件之多,陛下又授予了张雍户部侍郎一职,如今已是冬日了,要替来年做准备,是户部最忙的时候,事无巨细,张权知从百忙之中抽身审案,许是盼快些结案回到户部替爹爹您分忧。”

“而且女儿还听说殿帅今日告假是因昨夜身体抱恙,事发突然,一时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了赵宛如的话,赵恒的脸色稍缓和了些,但心中的暗火却没有消。

丁绍文怔在原地,惠宁公主怎么突然替他求情了,难不成是皇后的旨意...他与惠宁公主不熟,而惠宁公主对他不了解,陷害没有理由,特意求情也不大可能,也只有皇后授意才能如此了。

丁绍文思索着,看来真要如长昭所言,皇帝疑心极重,优柔寡断,要立足还需走皇后这条路。

赵恒只是表面缓和,其实心底由于赵宛如这一求情而更气氛,明里暗里,过错大部分还是在于作为皇帝的自己,用人不当为君之过,于是脸上挂不住,他也不希望这些青年才俊恃宠而骄,“哼,看在元贞替你求情的份上,朕不追究于你,但罪不可免,朕不罚张雍,是给你颜面,不是给张雍的,朕罚你,是让你长个教训。”

丁绍文叩首。

“如此,殿前司的指挥使你先卸下一阵子吧,降你一级,罚俸一年。”

皇帝原本只是想找个撒气的人,张雍虽是丁绍文举荐的,但是这职位是自己亲任,张雍是文臣又自己请了罪,又得长公主求情,他不好追骂,恰好找到了理由问一问丁家的罪。

丁氏党羽之多,位高权重,皇帝也忌惮,如今刚好揪着丁绍文的过错,这么一来他占理,赵宛如看似求情,实则是添了一把火,她代表着皇后为首的坤宁殿,这样就是皇后亲自过来,也不好再次求情。

事情出在丁家的四郎身上,他已经想好了怎去问罪丁谓了,仕宦之家养出这样的儿子,总归是不光彩的,脸上也挂不住,丁谓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就算御史台不弹劾,他这个天子也要管教管教。

被贬官的丁绍文咬牙切齿暗恨,却还要强装着感激涕零,“罪臣叩谢陛下不责之恩,谢公主为之求情。”

“退下吧!”

原先是没有想要贬他的,但因为赵宛如的求情,他若是就这么罢手,像是承认自己的错,面子上挂不住,所以非但没有手软,还罚得更加厉害了。

降了一级变成了都虞候,仍旧在三衙内,作为武官顶峰的三衙,降级不痛不痒,只是若再降,就要从三衙到地方,届时远离京城,要想回来这才是最难的。

垂拱殿前烧了一把大火,回到坤宁殿后这把火被浇灭了,女儿家的心思全被母亲所猜中。

刘娥的脸色如平常,语气也很温和,“我听外边说你今日,向你爹爹要了口谕,替一个道士翻了命案。”

“是,那道士是小姑姑的友人,是个高人,女儿听了之后觉得事情有蹊跷,母亲您也好道,又常教导女儿,置身高位,心系的当是苍生,定也是不愿道门高人蒙冤受苦的。”

刘娥思索着她的话,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我看,那道士恐怕不只是长公主的友人那么简单罢。”

“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亲。”赵宛如笑了笑,“李真人她救过我。”

谈及救字刘娥色变,“救过你?”

“是,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正逢春日,我瞧着江南的春景极好,便撇下那些侍从与三妹妹赏花,哪知那山中有野兽,后为李真人所救。”赵宛如说得委婉。

刘娥深深皱起眉,大惊失色,“受伤?”起身拉过赵宛如环身查探,“怎我不知情,也不曾听你提及,那些个奴仆也不禀报?”

“母亲,是女儿不让她们说的,她们怎敢违抗我。”

“伤到何处了,可还要紧?”

赵宛如轻摇头,“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幸得李真人医术高明,连疤都不曾留。”

如此,刘娥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与那道士有什么,原来他是有恩于你。”

“改日,让那道士入宫来,我亲自好好谢谢他。”

赵宛如笑着点头道:“是,改日呀,一定让母亲见见她。”

“冬至快到了,这之前你就留在坤宁殿吧,女儿家的常往外边跑成何体统,你作为公主,如此是要遭外廷那些大臣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