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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产子犹如鬼门关(1 / 2)

作品:《重生之与君厮守

终有一日,你遇见昆山的傲雪,也会停下那不为人留的步伐,昆山飘下的漫天雪花,滴落于心,将那铁石一般的情深,化开。

双手无措之人踌躇站立,眼睛却不曾眨一下,是放,是留,是走,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因为这时候任何的小动作都会显得太过刻意。

赵静姝能赤身站于自己身前并不奇怪,她倒是不希望她此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因为只有心存爱慕才会克制,才会顾及。

心思缜密如她,猜想的也无差,赵静姝并不顾及什么,因为她同样也瞧过对面那人的上半赤身。

丁绍德脸色如常,还是那样白皙,如今多了几分从容与镇定,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等着她问话。

脸色虽平淡,但那内心的踌躇是一刻也没有松下的,她尚三公主,使得东京城议论纷纷,她以进士第七入朝为官,使得一众人改观,可三公主自回东京大内,与诸家世子同宴之后名声逐渐流出大内,世人皆以为是屈尊了三公主。

赵静姝自然的扯下一块裹身的方巾,随意的披在了身上,就着屏风前的椅子坐下,侧坐着揣起手抬头冷眼看着丁绍德,“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眉头轻轻皱起的人微低下头,“臣不敢。”

她现在心里有些烦,烦这个人卑躬屈膝的态度,“你...走吧,若无需要,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是。”

回答之前,她思考了一下,是和好都是一个字,可是意思却差了太多,斟酌一下她选择了前者。

吕简夷从地方被调回,经过吏部审查核实,升任尚书祠部员外郎进入尚书省,尚书省下辖六部二十四司,祠部为礼部下辖四部之一,掌祭祀之事。

“去年入东京时却发现坦夫兄已离开了东京。”李少怀约于东京要见的故人便是赴任地方的吕简夷。

吕简夷摇头,“我以进士及第,升任大理寺丞,只因秉公办案直言朝政而遭贬濠州,幸而因此识得了你。”

“后来坦夫兄不是被朝廷召回了吗?”

吕简夷喝了一口茶抬起手挥了挥,“还没等到贤弟来东京,河北便发生了水灾,朝堂上的事你如今做了官也该知道,争斗不休,开罪了上头,我便被派去了滨州。”

“得你相助,我如今又得以回来了。”

“你这小子,一到东京就惹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如今更是连官家的掌上明珠都给娶了去了,也难怪,你李少怀在濠州的时候惹了多少人家的小娘子见异思迁啊。”

吕简夷的话说的李少怀梗塞住,连忙撇开话题,“在濠之时,多谢兄长相助。”

吕简夷摇头,“你如今以外男的身份入了枢密院,必要惹来不少非议,我为官多年,徘徊朝内外,这朝堂之势早已看得清楚。”

“这浑水,你淌进来了,便脱不开身,万事皆要小心才是,其它的,你在枢密院,我在尚书省,一文一武可相互照应。”

李少怀喝着茶,轻点着头。

院外的光影慢慢推移,勾起的帷幕旁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对饮的两个圆领袍年轻人。

李少怀听着动静瞧过去,“这是公绰吧,都长这么大了?”

吕简夷便朝那小男童招手,门外刚好妇人端着一盘置冰的果子进来,小男童便跟在了妇人的身后,李少怀见着身怀六甲的妇人,忙的起身去将那手中的瓷盘接过,笑道:“嫂嫂好。”

王氏刚入屋见到少年时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多年不见,小少年越发的俊朗了,还是同以前一般温文尔雅,哪像你哥哥,一年之中可记得归家几次?“

“等等,我又怎的了?”吕简夷一脸冤枉。

李少怀轻笑,“哥哥嫂嫂都好福气,不过哥哥身为男人还是要大度些,嫂嫂有孕在身,随你奔波而无怨,男儿志存高远固然好,哥哥在濠州之时就心系百姓,久不回家,如今回到东京势必要更忙,朝中事固然重要,可百官之众非你一人,嫂嫂既嫁与你,从今往后便只有你一人,空房的滋味可难熬呀。”

吕简夷惭愧的低下头,“贤弟所言及是。”

王氏心中开明,倒也不真的埋怨夫君,吕简夷出身东莱吕氏,是许国公吕蒙正之侄,中了进士后受许国公举荐而被皇帝重用,因此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辱没伯父的赏识。

“这是我们从两浙带来的妃子笑,你快尝尝。”回东京前吕简夷被派任提点两浙刑狱。

李少怀点头着头。

吕简夷拉过妻子的手拍了拍,“说起这个,娘子怀有身孕已经五月有余,听闻扶摇子有预测之术,这孩子的今后,贤弟可测得出?”

测字算命她是学过一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也不好言说,于是将嘴中的核吐出道:“诊脉还可以,测未出生的孩子命途,这我可不会。”

“人皆有他的命数,非人言能预,我只愿他能顺利的出世,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孙氏摸着肚子又道:“小叔叔文采之好,可愿给妾身几分薄面替这孩儿取个名字?”

李少怀细细打量着王氏的气色,问道吕简夷,“可否,让我替嫂嫂号脉?”

吕简夷起身伸手,“贤弟愿意,我们自当求之不得。”

薄薄的方巾上,骨节分明的四指轻搭,在闭目好一会儿后李少怀睁开眼,“脉象平稳,腹中胎儿看来也是个好动的,苦了嫂嫂了,恭喜哥哥又要添一位公子了。”

吕简夷摸着自己的一撮小胡子,笑眯眯道:“儿女与我吕坦夫而言皆一样,都是我与娘子的孩儿。”

“贤弟既已诊脉出,不如给这孩子起个名字,了却我与娘子这般的想。”

李少怀瞧着兄长身旁的长子,又看着吕简夷,“公绰像嫂嫂,想来这未出世的孩儿会像兄长。”想了想后继续道:“《后汉书》有言: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兄长觉得“弼”字如何?”

“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吕简夷念着这句话朝妻子看了一眼,旋即睁眼向李少怀谢道:“受教了。”

从昏时一直到日落李少怀走后王氏叫女使带走了长子,书房内只剩夫妻二人,“你这贤弟,与少时不大一样了。”

吕简夷摘抄着书籍笑道:“人总是要变的,也是要长大的,他又不是曾经那小少年了。”

王氏摇头,“我总觉得不似那般简单,你想想惠宁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如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入了枢密院。”

“我知你忧虑,贤弟为寇准学生,自己又有才,受到官家重用也不足为奇,党派之争从未消止过,他如今已然卷入,势必要沾身,我自有分寸的,不为自己,也会顾及着你与孩子。”

“倒不是觉得小叔叔不好,只是惠宁公主你也是知道的。”

吕简夷点头。

王氏在得知惠宁公主大婚,而驸马就是李少怀时,惊吓了半天,在濠州时李少怀还只是一个下山历练的小道士,羞涩腼腆,一眨眼功夫就成了当朝驸马。

王氏出身仕宦,与那甜水巷丁家次子丁绍武的妻子是远亲,对宫内之事还算有些了解。

“不管如何,当年绰儿生病,整个濠州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若不是贤弟...”吕简夷皱着眉头有些后怕,“恩情自是要还的。”

救子之恩,王氏心中也是感激的,“怕只怕官家某一天突然醒悟,后宫干政,殃及诸臣。”

吕简夷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若真是那样...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