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不仅产生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会选择放弃。

我看着她那张温婉漂亮如同戴了一层假面的脸上露出的惊惧表情，不禁产生了一点名为怜惜的情绪，真是可怜的东西呐，之前那些小动作说到底也是因为她一直在低估我，即便是获得了近乎永久的生命，那对于珠世这样有天赋的医师来说也是在思想范围内的，但血鬼术是超脱于肉/体的，珠世无法理解的东西。

“珠世，你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呐？”

见她还怔愣着，我好心地开口询问，只可惜这样温柔的问询显然不适合珠世，我干脆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她漂亮和善的假面：“收起伪善的面孔吧，珠世，你的那些试验小纯早都告诉我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珠世瞳孔骤然紧缩，她知道小纯会将一切都报告给鬼舞辻无惨，但恐惧和愧怍是不会因为那一点点的预知而减淡的。

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些被用作实验的生命痛苦的哀嚎，为了得到最好的效果，她不得不选择了人类或者其他鬼作为实验体，珠世已经彻底为了孩子陷入泥淖之中了。

“不要装作一副被逼迫的样子啊，珠世。”我一把拽住了想要后退以拉开距离的珠世，“那些实验可不算我的要求吧。”

珠世脸上努力维持的漂亮精致的假面彻底碎裂了，取而代之的是崩溃和歇斯底里的痛苦：“都是你！是你塑造了这一切的惨剧！和修他再也没有办法长大了！”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我却听得很清晰。

“我只是想陪着我的孩子长大啊，和修他怎么....怎么就永远地停留在了七岁.......”

真是贪婪的想法，我松开了拽着珠世衣袖的手，任由她因为脱力摔倒在了地板上：“珠世小姐，你可真是贪得无厌，我可是赐予了你宝贵的鬼血，让你拥有了千百倍的和阿吉相处的时间，你却还想奢求更多，甚至厚颜无耻地试图背叛我。”

我冷冷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珠世，她漂亮的发髻早都凌乱了，白皙的脖颈看起来格外修长，在这样黯淡昏黄的光线下竟然有了几分风尘的味道，一点都不复之前温婉端庄的面貌。

“既然珠世小姐觉得阿吉已经永远停留在了七岁，那倒不如由我现在去终结他的生命？”说罢，我转过身，做出要离开的姿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