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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琥珀拾芥XIV(2 / 2)

作品:《引诱月光

秦黛眼睁睁看着,瞄见施秋转弯前,还抽空冲她挤眼睛。

一副“我多有眼力见儿”的骄傲。

秦黛:“……”

“去坐会儿?”谢斯白出声。

话毕便先一步迈脚,往一旁走廊里的成排的凳子处走。

秦黛只好跟上。

她有些马后炮地问:“那天……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谢斯白坐下后看她:“哪天啊?”

秦黛慢吞吞地:“演出结束那晚,我凌晨打给你的那通语音。”

“哦,想起来了。”谢斯白勾着老大的牵引绳,让狗安分地待到离秦黛稍远的另一侧,“你那天突然跟我表白。”

“……是玩游戏,”秦黛解释,“输了的要找列表里最近联系人中的第一个异性……表白。”

“这样啊,”谢斯白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你输了几次?”

秦黛道:“就那一次。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

谢斯白看过来一眼,语气轻松:“玩游戏而已,我能理解,你不用道歉。”

秦黛舒口气,却听谢斯白几秒后又道:“但我后来一整晚……倒真的没怎么睡好。”

他点明了、说破了:“因为你那句喜欢。”

“我……”

话却被迎面走来护士打断,CT室空出来了,护士接老大去做检查。

秦黛不由问:“老大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定期检查,它肝脏不太好,后腿也有些问题。”

秦黛这才注意到,那只看起来凶巴巴的大狗,右后腿有些跛,仔细观察才会发现。

她想起谢斯白之前说,老大是退役的军犬,那些伤,想必一定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受的。

那他右手的伤呢?

远远的,向昭然缴完费,和施秋谢苑溪一起回来了,瞧见三人身影,谢斯白站起身。

“《红玉》演出结束,是不是要专心投入下一部舞剧排练了?”他问。

秦黛点一下头:“《春思》首演初步定在年底。”

谢斯白应了声,连名带姓地叫她:“秦黛?”

“嗯?”

“时间也不是很多,你怎么比我还不上心?”

他的语气,怎么好像抓住了偷懒不好好练功的学生?

“我没有。”秦黛低声解释:“之前都是在忙《红玉》演出排练,之后精力就可以全部集中给《春思》了。”

谢斯白嗯了一下,刚才那句“指责”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

“既然这样——”

因视线俯视,他的长睫微垂,声音徐徐,像一句再公事公办不过的提醒:“那你要记得找我练习。”

停顿一秒,又加一句:“别忘了。”

秦黛还来不及应声,感觉到发顶贴过来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掌,轻轻地揉了一下,便很快离开。

“走了。”她听见谢斯白的声音。

跟着来的谢苑溪在后面喊:“等等我啊!”

兄妹俩很快离开了她们的视线。施秋立即打开了雷达:“谢斯白???他刚才摸你头!”

向昭然一针见血:“你和离……不是谢斯白,什么时候搞上的?”

秦黛:???

她冷静地解释:“你们误会了。”

于是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番,最后下定义:“我们是合作关系。”

施秋坐下来,老神在在的:“当年在学校那会儿,徐嘉北坐我后面,从过道走过去就总爱摸我头,我觉得他不对劲,找了个机会质问,然后他就跟我告白了。小树林那么黑,我都看见他脸红了。”

秦黛:“你们为什么去小树林?”

施秋:“……”

“别打岔!”向昭然有样学样地抬手摸了摸秦黛头发,跟个爱情专家似的,“拜托,他刚才模你头诶!秦呆呆,你也没躲。到底是你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他两都不对劲!”施秋一锤定音,学向昭然口癖,“拜托,那可是摸头诶!据民间非正规组织研究调查发现,一个男的爱摸女生头,那就是喜欢她。”

施秋几分语重心长:“当初说让你找他体验,没让你真的喜欢谢斯白啊!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向昭然差点翻白眼:“你自个儿先把这句话刻烟吸肺OK?”

施秋:“……”

“我……没喜欢他。”秦黛否认完,严谨地问道:“你研究发现的?”

“是真的,我多年观察研究下来,是这样的。”向昭然拧开手里的水,“不过呢,我觉得,谢斯白是个好人。”

秦黛和施秋齐齐看过来,对向昭然这句话产生疑惑。

向昭然面无表情盯着秦黛,吐出三个字:“你忘了?”

秦黛:?

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向昭然叹口气,一边讲述边帮助秦黛回忆。

“还记得高二下学期我爸前一屁股债跑了,追债的追到我家,甚至还在学校门口堵我吧?”

向昭然捏捏秦黛的手,“那天那些花臂大哥都把我堵到春山巷一个没什么人去的地方了。出校门的时候,我不是发现有人跟着我就让你先回家了么,结果你后来突然出现,还特别虎地挡在我面前,当时可好几个彪形大汉,我差点吓死,结果秦呆呆,你可倒好,叫你走都还能跑回来。”

这事儿秦黛是记得的。

“但和谢斯白有什么关系?”

“那群人中的老大不是要打我嘛,你冲上去和那人干架你忘了?”过去了多年,向昭然再想起来却是笑着说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你以前是真的好莽啊。”

秦黛为自己正名:“我去找你之前报了警的。”

“好,那就莽中带点聪明好不?”向昭然笑道:“还记不记得,你后来拉着我跑,我们不是还是被那群人堵到了一个死胡同吗,警察也还没到。我差点以为我当是真的害死你了,结果后来突然出现个人,他一个人就帮我们把那群人给打跑了。”

秦黛顿了下,她有印象的。

但那时候下了晚自习,天已经黑了,那个人戴着顶帽子。

她只记得,他的个子很高。

向昭然这时开口:“那个人,就是离野啊,也就是现在的谢斯白。”

秦黛一下子愣住:“是谢斯白?”

“你忘了?”向昭然问。

“那件事我没有忘,”秦黛呆滞地摇了摇头:“可我不知道是谢斯白。”

向昭然感慨一句:“你俩当年在一个班,我以为你认出来了啊。”

“昭昭,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我也不是当时认出来的,毕竟天那么黑,他戴着帽子,帮了我们又很快离开了。但后来第二天去学校,我去你们班找你,发现谢斯白左胳膊掺了纱布。”

向昭然继续道:“那天晚上我记得那个帮我们的人,左胳膊那个位置,被那群人带的刀划了一下。后来我去和他道谢,太愧疚了,说给他医药费,或者别的方式道谢补偿都可以,他却只说不用。他还说——”

“还说什么?”

向昭然回忆了下,道:“说你给了他一枚创可贴,不用道谢,也不用再补偿,顺手的事儿。所以我一直以为,你知道那晚是他。”

秦黛笨拙地开口:“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是他。”

向昭然叹声:“所以我才说,谢斯白是个好人嘛。”

秦黛紧紧攥着手,她的记忆里,也找不见任何关于那枚创可贴的分毫关联。

或者说,关于那时叫离野的谢斯白,她能回忆起来的,只剩下极少一部分的细枝末节。其余的,早已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汇入了茫茫大海。

像干净的、退了潮的滩涂,什么都找不到了。

“昭昭……”施秋听完那个故事,不对主题地开口,“你高中的时候不会是喜欢过谢斯白吧?记这么清楚。”

向昭然无语道:“姐,人家救过我和黛黛一命,我记清楚点怎么了嘛。虽然大家谁不喜欢帅哥呢,但谢斯白当年,是出了名的帅但学渣,我喜欢脑子聪明的。”

秦黛皱了皱眉,反驳道:“七中是津南最厉害的重高,能考进去的哪有不聪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维护了,秦呆呆,你真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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