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引诱月光 / 章节正文阅读

44、落日珊瑚II(2 / 2)

作品:《引诱月光

秦黛先行移开。

谢斯白这才开口:“别管她,隔一周就得换个目标。”

谢苑溪哼哼:“那我不得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吗?我以前还想学跳舞呢,这不是命运夺走了我的机会吗,不然我说不定也和秦黛姐姐一样厉害了。”

这话说完,秦黛和谢斯白都陷入了短暂了沉默。

谢斯白降了点车窗,让风渗进来些。

谢苑溪虽先天不足,但长到这么大没缺过爱意,自我恢复能力很强,见这两人都情绪低下来,又加一句:“医生说我明年应该就可以做手术了呢,到时候想做什么就什么!姐姐,你教我古典舞好不好呀?”

秦黛一口答应下来:“好。”

-

谢斯白本想和秦黛单独吃饭,顺便聊聊他们两个目前横亘的乌龙。

鉴于秦黛生理期,他把原本计划的日料换成了家淮扬菜。

但谢苑溪一听要吃好吃的,眼巴巴地要跟来。

谢斯白要给司机打电话,还没拨出去,秦黛已经被谢苑溪策反着倒戈了。

“带溪溪一起吧。”

“……”

他们聊私人话题,带个小屁孩算怎么回事。谢斯白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谢苑溪,意思是,妹,有点眼力见儿成吗。

谢苑溪的机灵随用随开,这会儿惦记着口腹之欲,兄妹之情早扔八百里外去了。

谢斯白怎么暗示,她都无动于衷。

到最后,挽着秦黛的手,两人姐姐妹妹地把他给撂到了后边。

谢斯白没办法。

今天多少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

他跟个保镖似的,跟在两人身后。那两人聊得火热,从一楼往上逛,谢苑溪拉着秦黛,一会儿往这家店瞅一眼,一会儿去那家买点东西,选好了谢斯白刷卡加拎购物袋,再回头看一眼人影又没了,在下一家店等着他。

现在就是后悔,时间地点都没选对,还带了个真正意义上的“拖油瓶”。

等终于进餐厅时,谢斯白比拉练了二十公里还累。

趁秦黛和谢苑溪点单,他提前一步给郑叔发消息,一小时后吃完饭,无论如何也要把谢苑溪给送回家去。

郑叔效率极高,准时准点,他们刚吃完,人就到楼下了。谢苑溪就被命运拎住了后颈皮,谢斯白毫不留情地把人往车边带。

过于恶毒兄长了,他缓和了脸色和腔调,和秦黛解释:“太晚了,家里派人来接她。”

谢苑溪戳穿:“你骗——唔!”

谢斯白强行捂嘴,不忘和秦黛说:“等我几分钟,。”

秦黛反应不及的空挡,谢斯白已经把他妹半拖半抱地给带走了。

她没有兄弟姐妹,其实旁观着,也有几分羡慕这样的相处方式。

秦黛不太知道谢斯白今晚要和她聊什么,但他叫她等着,那便真乖乖等着。

没几分钟,谢斯白就真回来了。

秦黛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工作日结束了,即便已经九点多,这片商圈还是人流巨大。

嘈杂凌乱,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谢斯白道:“边走边说吧,今晚月亮挺好看的,”

闻言,秦黛抬头看了眼夜空,一整天雾蒙蒙的,积云厚重,仿佛酝酿着一场磅礴大雨,月亮都不知道藏在哪朵后面,哪里好看了。

她不懂谢斯白了。

有两三个小学生,举着刚买到的甜筒,风风火火地从他们旁边闯过去。

秦黛差点被撞到,还是谢斯白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腕,扯了过去。

秦黛撞进他怀里,鼻尖却差点碰到了谢斯白的锁骨上,闻到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清爽味道。

秦黛定定神,挣开他的手,看他一眼,只觉那双眼睛,以及那颗浅棕色的小痣,今晚格外勾引人。她努力压下心尖过于不正常的跳动,声音淡几分:“走吧。”

谢斯白跟上去,轻轻地揽了下她的肩,让她走到内侧。

拐过一道弯,路两旁种着岁数不小的刺槐,不同于初春的萧瑟料峭,粗壮的老树已经绿得盎然,在夜色和霓虹的笼罩下,像钢铁森林里的精灵。

谢斯白率先开口:“那天我没醉。”

秦黛顿了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地提起那晚的荒唐。

手不自觉地去玩弄腕间那串贝壳,拨来拨去,恨不得当佛珠使。

下一秒,被谢斯白扣住,他将那串贝壳从她手腕上捋下来。

秦黛拽住:“你干嘛?”

谢斯白说:“不许玩它,先没收,看我,谈完我给你戴。”

哪有这道理,送都送了,还能没收回去。

秦黛催促:“那你快说。”

谢斯白拎着那串贝壳,到了他手上,一想到接下来的话,他也开始当佛珠使。舒口气,干脆揣进了口袋。

“秦黛。”他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一双星眸在今夜的霓虹中格外乌沉,“我这个人,不算特别好,但也还不坏。以前有不少毛病,抽烟打架,这些你也知道,高中后进部队历练了五年多,那些臭毛病改得差不多了。”

这个开场,秦黛没有想到。

“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是魏清济那种看起来样样拔尖的人。和我这种人,不一样。”谢斯白喉结上下滑动,“所以看见你和他站在一起,我都觉得嫉妒得要疯了。你和他说一个字,我都想冲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你。可我没有资格。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我最嫉妒的人,就是他。”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谢斯白一字一句地说,“这个答案那天我已经告诉过你,但今天,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应该用清楚明白的话,正式地和你说。”

他剖开了心肺,毫不掩饰:“秦黛,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低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不放过她每一分情绪改变。

“还觉得惊讶吗,我以为这个答案很明显。”谢斯白一条条、一桩桩罗列,“不喜欢你,怎么会想法设法地找机会见你?不喜欢你,还假模假样地陪你练什么勾引戏码,你看不出来我只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你?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把我的狗给你随便摸?不喜欢你,看到你被伤害,我怎么会比自己中枪都害怕?”

秦黛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问:“你什么时候中过枪?”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谢斯白将被她扯远了话题拉回来,“不喜欢你,我怎么会在你演出的时候送你玫瑰?这花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秦黛已经全然呆住了,机械地回答:“有个观众,也每场演出送我玫瑰。”

谢斯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质问:“那别的呢,你真看不出来,哪怕一点点?”

秦黛默然片刻,不是的。她对感情方面虽然一向笨拙迟钝,可很多次怀疑过谢斯白的一些行为与语言。

可是她也无数次被旁人口中定义的谢斯白迷惑,于是潜意识里,竖起了道坚硬的不可摧毁的铁墙,只允许自己从窗户里,看一眼他。

“我以为,你是想要和我做……”

谢斯白无奈地打断她,他向前一步,捧住秦黛的脸,低沉的嗓音像一句呢喃:“笨蛋,谁要和你做炮友,我想当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