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齐率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砰地一声，就没了。”

欧阳明栩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眼中盈泪，竟说不出话来。

齐率激动地挥起拳头，眼中却冷如寒霜：“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毁掉你自己最喜爱的东西的！”

“……你真不是个东西！”欧阳明栩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噎了半晌才憋出这句话。

齐率挑了挑眉，拍手笑得更开心了：“来喽，1、2……”

“我愿意。”欧阳明栩做了选择，就像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恨得眼眶通红，“我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和你一起。”

“你再说一遍。”

“…………”

“说！”

“我说，我要重新开始，我要和你在一起！行了吧！”

…………

时间仿佛静止了。

齐率百感交集，一把抱住他，虽然他抱在怀里的手感没以前好了，但他就是想紧紧地抱住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从未想过，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次拥抱这个人。

“我以为你想看着我死。”

“你根本没这么以为。”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为你去死。”

“你是疯子吗？”

“我爱你。”

欧阳明栩彻底被这句我爱你打败了，被他抱着就感觉活着有了希望，心就有了归宿，但很快他又感觉那么不真实，如果真的是在梦里，在这样的梦里死去也好过面对日复一日的明天。

齐率并不满足这样的拥抱，他情不自禁地吻他的脖子，抚摸他的肌肤，不停地挑逗他，欧阳明栩轻喘着推开他：“不要这样。”

“那，晚上好不好？”

“这里是松针谷，不是酒店。”

齐率没有说话，冷着脸放开他，挑开捆着他手腕的扎带，握着他的手，摩挲着：“我要把你带走。”

“别胡闹了，我能在这里已经很好了。”

“很好个屁！”齐率大骂，痛心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都瘦得脱型了。

“我很好，真的。”欧阳明栩捧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安静点，这两年多他的脾气更暴躁了，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能被点燃，“能再见到你，我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的让齐率敏感的弦又轻轻拨动了一下，慌乱地盯着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你刚刚说的，要和我重新开始的。”

“嗯，不会反悔。”欧阳明栩看他的神情就猜出了一些，握着他的手讨好地晃了晃，“谁告诉你的？秦勤吗？”

“我自己查的，你和莉莉安的协议把我骗惨了。”想起这些齐率就恨，“你要是再敢骗我，做出那些自以为是为我好的事，我就，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这凶神恶煞的表情把欧阳明栩吓着了，忙抱住他安抚。

“你得用一辈子来补偿！”

别说一辈子，他要是还想要下辈子，他也愿意给。

齐率在实验室里磨了半天，最后欧阳明栩推他：“回去吧，他们还要回来工作的。”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齐率十分不满。

“又不是在家里。”他再待下去，又该有流言蜚语了。

“行吧。”齐率依依不舍，“gravity我修好给你。”

欧阳明栩却道：“我也可以修。”

“一刻都离不开这个机器人？”齐率眉头紧锁，语气不祥。

“不是，我是觉得不用那么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

拉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齐率颇为满意，让做事让人放心，要是被他看到敢有人偷听，估计手上的枪要冒火。

现在是下午五点，齐率道：“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你是要自觉带路呢，还是要我拉着你到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