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怎么说呢……真不错，是你会有的反应哦。”明明她的回答异常冷酷，太过不近人情，白兰却在一怔之后，露出了亲切而又真诚的微笑，紫色的眼底却分明冷冰冰的，宛如亘古不变的寒冰，声音却又甜腻的犹如棉花糖，“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噫。”

软妹发出了代表嫌恶的声音，毕竟白兰是个非常扭曲的家伙，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

“八兆个世界啊，其他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你都死去了。”白兰笑眯眯地弯起眉眼，语气温柔：“这不是很有趣吗？”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嘴里说的那个人。”

白兰叹了口气，她这样一无所知的样子实在太刺眼了。

“你是想说，我所追逐的是虚浮的幻影吗……”

“既然死者已经沉睡了，就让她永久的安眠吧。”源初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别说那不是我，正如你所说，哪怕那真的是我，也一样会很高兴的。”

“会很高兴……吗？确实如此呢。”

她总是如此，如同捕获不到的疾风，突兀的闯入他人的世界，然后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

原本幽灵以为那不过是一次生别，正在静待着与月亮的再会，然而——

“没有啊，哪里都没有。”

是死别。

白兰可以看到平行世界所有的发展，却看不到唯一的露娜究竟成为了什么人，她又葬在了何处。

幽灵自己世界的中原中也对他闭口不言，甚至嘲讽他永远别想知道。

获取她全部记忆的他，恐怕也同样对此感到不满吧。

“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永久的长眠了。”长久地凝视着源初那双与露娜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又异常熟悉的眼瞳，白兰竟然抑制不了自己想要微笑的冲动。“你能告诉我吗？她究竟在哪里？”

源初冷酷地回答：“她死了。”

面对这样迷茫的白兰·杰索，源初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说到底，“露娜”和现在的“她自己”完全无关吧，她只觉得对面那个白毛男人真是糟心死了！

“真遗憾啊，你说的那个人，哪怕是我，也不是我。”

白兰迷惑地看着她。

“可是你却活着哦？是不是如果你死了，她就会回来呢？”

“死人是无法复活的，我也在想我为何会醒来。”源初眼也不眨地回答：“就在刚才，我终于明白了——答案只有一个，因为这世界需要我。”

白兰忍不住笑了一声，感到非常有趣。

“这可真是相当傲慢的说辞。”

“因为据你透露，只有这个世界被人理烧却，其他世界却没有吧，因此我醒了，其他世界的我则快乐长眠了。”

所以在无数世界线里，只剩下她自己，迫不得已化身打工仔给阿赖耶干活啊。

啧，这么一想还真是麻烦。

“源初小姐啊，既然你肯为了太宰治而停留，却又为什么不能为我而停留呢？”

他看上去像是在问她，却又好像透过她问着另外一个人。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个什么样的狗男人你自己心里没数是吗？”源初以事不关几的态度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用格外强硬的语气如此说道：“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度回首，唯独我没有资格代替她作答。别自说自话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