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伤鸟(2 / 2)

作品:《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鹤行年笑意加重,托起左手,只见他手心躺着一只蜷缩的黑鸟。

“我在路上捡到一只伤鸟,可苦于身边没有带药,沈姑娘车上有药么?”

沈离枝见他玉质的手掌上那只鸟的腿上血迹斑斑,不似是假,她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车厢。

太子出行所用的这架马车比起他在上京城内所用的大上一倍。

里面柜子抽屉也极多,所用上到吃食小到针线听闻都是齐全的,想必也少不了药箱。

她回首对鹤行年点点头,伸出一手,“那我替它包扎一下。”

沈离枝隔窗从鹤行年手里接过那只乌黑的鸟,奇怪地分辨半响,才发现好似是一只乌鸦。

她转身去身后翻找,听见车厢外又传来鹤行年的声音,“太子殿下的车内想必都是豪奢精致的罕见之物,切莫因为这鸟儿脏了太子的地。”

沈离枝回头看了眼,虽然她放鸟的地方是一张小木几,可是小国师说得也不错。

太子向来忌讳规矩多。

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手绢给那只乌鸦垫在身下,不让它身上的血迹弄脏木几。

找到了几瓶外伤药,她挑出一点粉末撒在它的伤腿上,又找来两根小木签折断了当做固定伤腿的工具用纱布一起缠了起来。

小乌鸦好像知道她在给它治疗,乖乖任由她摆布,一点也不挣扎,沈离枝用指尖点点它的鸟喙,“要快点好啊。”

乌鸦用嘴轻轻啄了一下她左手的纱布,好像对她同病相怜一般。

她把包扎好的乌鸦又从窗户托出,送还给小国师。

“鹤仙长。”

鹤行年目光从包裹着乌鸦的素色帕子掠过,落在她左手缠着的白纱上,浅灰色的眸微凝。

他一边接过那只乌鸦,目光却没有离开,缓声道:“沈姑娘也伤了手?”

沈离枝把手缩了回去,“嗯,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该小心些。”鹤行年眸光一转,“侍奉太子太过辛苦,沈姑娘有想过从东宫出来吗?”

这是除了谢老夫人之外,第二个对她这样说的人。

谢老夫人还能理解是因为心疼她,不想她做皇家的奴仆。

但是鹤行年是为什么呢?

沈离枝百思不得其解,只见鹤行年神情再寻常不过,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深意。

兴许是她自己戒心太重了,思量太多。

小国师就连坐在牛车中也能注意到地上有只伤鸟,还一路找人替它救治,可见也是个心善的。

沈离枝微笑道:“多谢小国师垂询,暂时没有那样的打算。”

鹤行年像是没听懂她的婉拒,笑道:“好,晚些若有需要帮忙,尽可找人来寻我。”

沈离枝分明不是这样的意思,却被鹤行年当作来暂且不提。

她正要再说上一句,马蹄声挟着烟尘从前方席卷而来。

是李景淮回来了。

他长指缠着缰绳,往后一提,目光梭巡在两旁。

沈离枝下意识缩起了眼,把身子往后挪进了车厢里。

李景淮转过眸,冷冷看向牛车之中的鹤行年,“小国师原来在这儿,国师还在前头到处寻你,不知道你和孤的女官在聊什么?”

“只是旅途漫长且无聊,看见沈姑娘犹如见故人一般,就耽搁了点时间,既然义父在寻我,那我也不好耽搁了,太子殿下见谅。”他慢慢拱起两手,行了一个道家礼数。

铜铃沉响,车夫驱着甩了几鞭,两车就逐渐拉开了距离。

李景淮将马身调转了一个方向,与他的车驾并驱。

他目视着牛车的方向忽而用力闭了闭眼,抬起一手按在眼尾,仿佛一时间眼睛不适。

“殿下怎么了?”赵争在一旁,注意到他的动作,“是不是这一路累着了,要不去车里歇息一下?”

李景淮放下手,重新睁开双眼,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才逐渐又清晰了起来。

“无妨,孤没事。”

“殿下,这路途还遥远,千万不要勉强……”赵争忧心忡忡。

沈离枝听见二人的对话,又把脑袋偷偷伸出来打量。

还没从太子身上瞧出个名堂,目光就被忽然转头的李景淮逮个正着,他盯着那圆睁的杏眼,忽而就勾着唇,顺着赵争的话冷声道:“也罢,休息一下也好。”

沈离枝莫名生出一股,太子要来给她秋后算账的意味。

*

皇家的马车浩浩荡荡,行过宽敞的官道,扬起的沙尘像是一阵烟,把远处的村寨里的顽童都引了过来。

他们弯腰在队伍行过的地方挑挑拣拣,有人捡到了一块糕,有人发现了一块糖,还有幸运的孩子能见到一银半钱的。

这些都是他们经年累月的经验,但凡能扬起那么大尘烟的车队,非富即贵,往往都能有不少收获。

“呀!你们快看,这儿还有只黑漆漆的鸟啊!”

“是啊,这是不是鸟受了伤,你们看腿上还给人包扎过!”

“可是,是什么人把包扎了的鸟儿又丢了,是不是不下心落下啦?”

他们忧愁地看着鸟儿,为它不幸从贵人的车队流落而感到难过。

哎,这可本来是一只享受荣华富贵的鸟儿呀。

却落下了高枝。

作者有话要说:小国师疯狂试探ing

感谢在2021-09-2519:46:49~2021-09-2623: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天不吃冰沙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醨酒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