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关系，父女关系好吗？”齐楚琛又递了支烟给高睿，掏出打火机给老孙头点上烟。

老孙头狠狠吸了口香烟，重重吐出一口浓雾，“不好！他这人脾气其实古怪，在外胆小怕事，在家说一不二。动不动就动手，打了他老婆几十年，我劝过没用，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怎么也是外人也不好多说多劝，前几年终于把老婆打跑了，不跟他过了。”

“龙兴民打老婆打到什么程度”齐楚琛问。

老孙头闻言愣了下：“大部分就是扇巴掌，偶尔会拿东西抽一下。”

“有过骨折之类的吗？动过刀吗？”齐楚琛追问。

老孙头疑惑更深了，摇了摇头，“骨折没有。动刀最多威胁不敢真划。但是他扇巴掌手劲大，脸上会肿，有时候拿皮带抽，胳膊，手臂能看见伤，所以厂里但凡跟她老婆熟点的基本都知道。”

“你们平时见面多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老婆还住这里吧？平时还回去吗？”高睿问。

老孙头闺女在外地成家生子，他老婆常年在闺女家帮忙带外孙，他自己住这边算个孤身老人和龙兴民正好凑一块打发闲暇时光。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气候恶劣寒冷可能隔一两天。两人一起也不干别的也不走远了，就在楼下院里乘凉，下棋，一盘花生米一瓶老白干能坐大半天。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中秋前两三天，之后老孙头离开这里去了女儿家过节。龙兴民的岳父岳母退休前也是本厂职工，所以在这个家属院里拥有住房，刘素莲跟他分居后回到了父母家和父母一起居住。虽然两栋楼相距不远，但是刘素莲日常不往龙兴民那屋走，要么龙兴民生病严重需要人买药做饭了她才过去，要么就是龙兴民没钱了打电话要钱，她可能怕不给龙兴民上家里闹腾多少会送个几百块过去。

“他老婆有兄弟姐妹吗？他打老婆，娘家也没人站出来说话？他女儿呢？也经常挨打吗？”高睿问。

老孙头摆摆手：“他女儿从小到大成绩都挺好，还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对他女儿挺好，看得挺紧，没见他对他女儿说过重话，更别说动手了。她老婆好像有兄弟姐妹，在外地不在这。”

“最近有听他说跟谁结怨吗？或者你觉得有谁会怨恨他，报复他？”齐楚琛问。

“结怨？他那怂包性格被人欺负死都不敢吭声的，能跟谁结怨。要说报复他，可能就他老婆了吧，但是她老婆那身板，五十几岁跟个七八十老太太一样，打也打不过别说杀他了。”齐楚琛一听龙兴民老婆实际年龄，想到那天第一眼看到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老孙的看法。刘素莲那个体格确实无法单独对付龙兴民，遑论还有一大通复杂耗力气的后续操作。

齐楚琛站起来，示意高睿准备走，齐楚琛伸出手握住老孙头，“孙大爷，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有用。我们如果后续还有需要再联系您，谢谢您配合，还请您将今天我们的谈话保密，包括死者已经确定身份这个重要信息我。”

老孙头不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明白，老孙头一直把二人送到门口，关门前说了句：“警察同志，你们要抓到凶手啊。”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候，声音再次哽咽。

齐楚琛和高睿回到市局接近四点，法医那边关于龙兴民死因已经确定：“口服摄入□□中毒。”

朱臻和罗浩还在查刘素莲，龙娅蕾近一个月的活动轨迹。

齐楚琛把昨天从门卫拿回来的监控调出来，和高睿开始看，虽然知道希望渺茫，还是要看一下找一找有无有价值的信息。

“哒得滴”，齐楚琛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微信。

齐楚琛点开微信，“亲爱的，你上新闻了。”

消息是严暮发过来的，同时发来的还有一条分享链接。齐楚琛一看链接标题以及旁边配的小图，眼睛瞬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