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哪想……我得慢慢想。”李沐玲本想拒绝一看齐楚琛的眼睛，顿时怂了。

“不着急，什么时候写好，我们什么时候继续。”齐楚琛掏出烟盒，丢了一支烟给高睿。

齐楚琛埋头点烟余光瞟见李沐玲望着火出神，“想抽？”

李沐玲点点头，齐楚琛大方的把烟和火机都丢到了桌上。

李沐玲迅速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喷出两道长雾，拿起笔在本子上一口气写上了二十来个人的名字，性别，大部分的生日精确到了日子。写完把本子推到齐楚琛，高睿面前。

齐楚琛看了眼问了句：“这里面都是你们十二年的同班还是有中途转学的？都是你们厂子弟？”

李沐玲点了点头：“都是小学到初中同班，中途有借读，转学的我想不起来了，这上面的都是我们一个厂的。高中时候因为我们划入了地方公立，所以有几个人不是分到同一个班级。”李沐玲接着把高中不同班的姓名报了几个，齐楚琛拿笔一个个画过去。

“你刚才说龙娅蕾身上的伤肯定是被她爸打的，为什么不是她妈妈打的？”高睿翻着本子上的名字问。

李沐玲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笑起来，“她妈？就她妈那个弱鸡样子，被她爸当沙包揍了几十年都没吭声，敢打人？不可能的，不过她妈对她挺好，据说她家拿不出她读大学的学费，她爸不让她念，她妈去找自己娘家人求爷爷告奶奶给她凑齐了大学的学费。”

“你很了解她家庭情况？父母？”齐楚琛意味深长说了句。

“一个厂子长大的，爹妈，甚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同事，来来回回都认识，什么事情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平时家属院里总有嘴多扯闲篇的人喜欢聊这些的，听得多了就知道了。你们不是厂里长大的吧？在这种厂区里没有谁家有什么秘密。我们小时候谁家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好东西，就算自己不说到了下午多半很多人都知道了……”李沐玲不以为然的摁灭了手中的烟蒂。

齐楚琛手指又开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询问室安静下来只听的到桌面有节奏的发出咚咚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楚琛大梦初醒在记事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李沐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