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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2 / 2)

作品:《天师小姐姐我爱你

声音愤怒,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破败的斗笠袍子,被冰锥不断刺穿、刺破,终于再也不能够成为掩饰男人本来面目的保护甲。

护甲破碎了。

终于能看到男人的眼眸——是一双蓄着怒火的紫色眼瞳。

爆裂的灯串意味着这个酒吧的原始阵法即将支离破碎,这成了压弯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陡然发力,箭雨来得更加猛烈。

魏云微在许久的指导下,在神嗤漆的绷带上写下止血符咒。

神嗤漆忽然睁开眼睛:“阵法。”她说。

“什么?”许久一愣。

神嗤漆艰难地说:“这个空间,被阵法加持。”

许久放眼望去,一楼除了这正厅,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幽深,没有边延。

时空扭曲,万物被禁锢。这是一个封闭空间。

神嗤漆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否定自己的想法,漆太虚弱了,根本无法再次构建这样一个幻境——这里不是幻境,是强大的阵法。

魏云微肩并肩站在许久身边,她再次划开自己的手掌,用自己的鲜血替许久的冰锥加持。

浸润着鲜血的冰锥,幽蓝透明中透出粉红色的耀眼光泽,被鲜血加持过的冰锥以超越一切的速度朝着斗笠男人飞射过去。

斗笠男伸出手掌,汇聚能量抵挡,但是冰锥的速度太快、力量强劲,这次终于一击即中,刺穿男人的手掌。

那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掌中心形成一个可怖的血洞,从中间开始燃烧。

男人发出尖叫,尖锐的指甲在男人的扑腾的动作中折断。

哼,真是一个绣花枕头。魏云微心中不屑。

许久皱眉:有不对劲的地方。

八卦顶灯的最后一个灯泡在男人的嘶吼痛苦声中爆裂了。

让人诧异的景象浮现在众人面前——

舞池地板上,八卦顶灯光芒映射的地方,一个八卦的形状浮现出来。

随着头顶最后一个灯泡的破裂,地上八卦阴阳线连接而成,发出耀眼的白色的光芒——

舞池正中,缓缓升起一座棺材。

装饰着鲜花,鎏金描边,这是一顶上好的乌漆木棺材。

舞池地板从八卦阴阳线开始裂开,地板的原貌开始退却,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显现出来。

许久喃喃自语:“你疯了吗?这是禁法。”

男人极其愤怒:“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你们这两只臭老鼠!”

他暴怒中,力量再次陡然增强,许久被强大的气流击退,在空中翻腾了一下,摔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被击出去的瞬间,许久数个冰锥脱手,在半空中搭出阶梯形状的悬空体。

魏云微飞身踏上阶梯,小刀划破手掌,浸染鲜血的匕首旋转着刺入男人的胸口,将男人的胸口撕裂出一个丑陋的伤口。

男人咆哮反抗,魏云微借力拽住男人的帽子,用尽全力将那掩饰其真面目的斗笠一把扯下。

斗笠已经很破烂了,斗笠下是一个紫色头发紫色瞳孔的年轻男人——那个服务生。

魏云微跳开丈余,诧异地看着他:“是你?”

服务生一阵猛烈的咳嗽,嘴里口中俱是鲜血喷涌,徒劳想要抓住斗笠——这是他最后的武器。

魏云微将那破烂的斗笠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袍子,这是一件法器——

失去武器的男人忽然瞳孔放大,他忽然看见另一个方向发生了什么。男人疯狂朝另一个方向飞奔,嘴里大叫着“住手。”

魏云微转头,看见那原本虚弱地倒在地上的神嗤漆已经匍匐爬到棺材边上,正在用力推开棺材板。

服务生怒嚎着“住手”,但对神嗤漆没有丝毫威慑力。

神嗤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却拼尽全力推开了棺材板。

随着棺材板的落地,封印解除,从棺材中飞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精怪和人类残魂。

那浑身发出微醺粉红色的酒鬼精怪、那朵橘红色的云朵状的胆小鬼精怪……还有一个同样人首兽身,独手独脚的缩小版神嗤也紧随其后,爬出了棺材。

神嗤漆留着泪,将那小人抱在怀里。

神嗤漆喃喃自语:“我的孩子……”

魏云微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真的。她说她怀孕生子,生下了一个幼子,都是真的。

魏云微也终于明白,为何神嗤漆不知安分、铺陈至此,只是有一个目的——为了营救她的幼子。

——只有母亲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为了孩子,愿意背信弃义、两面三刀;枉顾浑身伤口、不顾死活、不计代价。

魏云微忽然有些同情她,魏云微忽然觉得,神嗤漆做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人类世界的道德准则,在漆眼中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个牙牙学语,刚刚出生的小婴孩。

妖怪的婴孩,也是她的血水骨肉,妖怪也可以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做一切,或者不做一切。

许久说的对,她不是人。她只有本能。

做母亲,也是本能。

不是目光短浅,是趋利避害;不是不能等,是要拼尽一切可能先救下幼子……那她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

许久眼疾手快,将那酒鬼和胆小鬼捉在怀中,将人类的残魂紧紧地系在它们身上。

——陆氏父子。

只要将这些残魂送还身体,他们不日就能痊愈。

许久深呼吸,这才觉得今夜有所斩获。

斗笠男人负伤,一时间丧失了全部力气。他跪在地上,忽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棺材板四面倒下,如同凋谢的花瓣。

棺材正中,躺着一个妙龄少女,白衣长裙、安静祥和。

午夜的钟声响起,咚!咚!咚!!

男人的悲伤抑制不住,在静谧的午夜,如同哀嚎的困兽。

这一切都是那样诡异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