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你宗主如此，你也如此，就连当年的我也逃不开……”老头望向村口喃喃说道。

厉不再言语。

只有痴儿李狗蛋傻兮兮的笑着：“逃不开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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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太守府正堂

杨文忠正坐在太守府正堂的大椅子上，看着案下的临淄城太守张正卫处理事务。

张正卫此时坐卧难安，他本就是靠关系钱财一步一步进入仕途，没想到业务能力不怎么样的他靠着“金砖”硬是坐到了燕州第二大城临淄城太守的位子上。

此时御史大人看的他眼冒金星，临淄城是经商大城，每天那么多事务要做，谁谁家要在哪里开间酒楼、某某商人要借道临淄中转货物……他哪里懂得这些，低着头也不敢胡乱批阅，只怕头上的御史大人看出些他官不履职的端倪。

杨文忠哪里看不出眼前的太守是个官混子，自己早就想找个机会向燕王弹劾了他，只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却不是为了一个小小太守，而是为了燕州第二大家族家主、当朝左丞相周烈宏。

半月以前，燕王召见他和靖安司司寇，说有探子来报，周烈宏与那青州王有书信来往，且谋划和青州王王子会面临淄，燕王派遣杨文忠和洪启贤一同前往临淄，二人一明一暗监守左丞相。若是这项罪名成立，周家至少也是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周家三代为相，送走了四代燕王，是燕州当之无愧的相臣之家，杨文忠听懂了燕王的意思，吩咐洪启贤不用隐藏的太深，适当透露点风声给周烈宏，好让他悬崖勒马。杨文忠想不明白左丞相为何要做这事，自败家族名声不说，株连九族可就再无他家族之人存活于世了。

杨文忠正思筹着，身下一声杯盖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他，只见张正卫一脸慌张的告罪：“大人海涵！小人一时慌乱打碎了茶杯……”原来太守大人看杨文忠走神，想端起茶杯喝口水，谁知道慌乱之中手抖将杯盖打碎。

“太守大人不必慌张，办你的案子就是了。”杨文忠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很喜欢我孙儿常说的一句话，他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意思是说，没有本事就不要去做完不成的事情，这句话我也送给太守大人你。”杨文忠说罢向屋外走去，他要等靖安司的探子来送周烈宏的情报，不能在这再浪费时间了。

“谨记大人教诲。”张正卫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这一个时辰是他做官以来最难熬的一个时辰。

“……”张正卫刚想松懈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御史大人是说我当不得这官了！？”

张正卫此时只觉命苦，御史大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弹劾却弹劾不成的人，自己这个花钱买来的“太守”怕是做不成了，做不成倒也罢了，只是这两年贪污受贿而来的银子不能被发现，张正卫暗下决心，这两天就将那些银子再转折分批运送到别处。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没读过什么书的张正卫总算是找到了句应景的文化词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