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池安有鱼皆是叶游医的弟子，两人是师兄弟一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同两人相熟的人与时刻关注夜家一切动向的京中豪门方知此事儿，钱经历官言轻，丝毫达不到重用的地步，自无人同他讲马文池安有鱼的师兄弟关系，钱经历不知，一切自父亲那儿得知的钱四更无从知晓。

厮慢慢伸出右手：“这、这只……”

夜十一道：“五指贴到地上。”

厮不明所以，心中惧怕，还是照做了，怕不照做，他这条命都堪忧。

夜十一慢慢走到厮跟前，慢慢蹲下身，厮就像等着上刑的囚犯，被她一系列慢动作骇得冷汗淋漓，贴着地面放着的右手掌上的青筋更不受控制地一跳一跳。

“安有鱼，安太医，就是我师伯。”夜十一柔言轻声，瞬自身上掏出刀来，她拿着刀在厮右手掌上面比划。

厮瞪大眼，他惊得想抽走右手掌，却又不敢，只能频频回头同钱四求救，可惜刚听到安有鱼竟是太医院医官的钱四只狠狠地瞪他，大有倘他不听夜十一的话，钱四便会亲手教训他。

太医虽仅正八品，但安太医的名头他可是听过的，阖京城就没人不知安太医乃吕院判爱徒，吕院判是谁，那是永安帝最信任的太医院首官，他并不知安太医名，初听到安有鱼这个名讳，他也着实没能把安有鱼同安太医联系到一块去！

“啊！！！”

厮的惨叫声打断钱四的思绪，他寻声看去，看到夜十一方将掏出来的刀此刻正插在厮右手掌上，手掌贴在地面，刀尖不足以刺入地面，只足够刺穿整个手掌，隐去刀的刀尖，如胭脂般绚丽的鲜血自厮掌背快速冒出。

他心猛地一跳，步伐不禁连退两步，他什么恶事都做过，连毁孙善香名声的谣言也是他散播出去的，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也没那个胆量杀人，这会儿见年纪比他上十多岁的夜十一竟眼不眨一下便将刀刺穿他厮的手掌，他猛吞下水，心里庆幸着幸好他从没有亲自动手打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