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欢脑袋一低，撅起小嘴不说话。

姜乐一见她那模样，锦鲤也不拍了，收起手机问她：“怎么了？他们让你受气了？”

林欢摇摇头，可小脸上依旧愤愤不平：“他们欺负妈妈！”

林欢一开始确实懵，可她又不傻，出了房间稍微一想，便明白了病房里几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心里顿时为林伊美不平。

“外婆重男轻女，对妈妈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姜乐问。

这也是他没有上去见两位老人的原因，他记忆“解锁”后，就特意找人调查过妈妈的生平，知道她以前在林家过得并不好，所以对两位老人没有好感。

“外婆自己承认的，她说她苛刻妈妈！”林欢气鼓鼓的挽着胳膊，活像一只受了刺激的河豚。

姜乐摸摸她的头：“没事了，以后咱们不去见他们了。”

林欢眼角一耷：“我告诉外公实话了。”

姜乐皱眉：“嗯？”

林欢：“外公等妈妈等得很辛苦，如果不是这份执念，他或许早就离开了，我不忍心看他煎熬。”

久病的人最知道病床上的日子有多难熬。

尤其是明知道救治无望的结果却还要苦撑着。

林欢第一眼看见林千元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可怜，只因上辈子在医院见的多了，自然就了解，许多重病患者怀着执念一直吊着一口气受罪，到最后也不过是睁着眼睛带着痛苦和不甘离开，既如此，干脆跟外公说实话，省的他一直受罪，就当是替妈妈尽的一点孝吧。

姜乐点点头：“做得好，然后呢？”

林欢声音低下来：“医疗监护仪报警了，可能……”

姜乐没让她说下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住：“没事，人老了都会这样的。”

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提妈妈的事，就是怕刺激到林千元当场发作被她看到，结果却还是避无可免，早知道他该陪她一起上去的，姜乐在心里骂了句林帅没用，抱着林欢好一阵心疼。

林欢以己度人，用直觉做事，倒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那人终究是舅舅和妈妈的至亲，如今因为她一句话，或许再也醒不过来，心里多少还是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