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2 / 4)

作品:《穿成男主心魔怎么破

她精神恍惚一瞬,眼前画面忽然就变了。

太素宫。

下了好大雪的太素宫。

她回到了太素宫,昭昭握着般若,看着那熟悉的一重一重白色轻纱,还有轻纱后的床榻上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她像个旁观者一样,回到了那天夜里。

荆沉玉上身赤着,周围散落着他和她的衣裳,他们的衣裳纠缠在一起,人也是一样。

昭昭躺着,面色绯红失神地凝着他,有种情难自控的沉醉和妩媚。

该死。

昭昭握剑的力气变得极大,她这次看清了荆沉玉是如何动手的。他翻身在上,双手按住了她的手,长颈扬起,眼睛闭着,神情沉浸,似乎什么杀意都没有,正要与她一起攀升,可般若分明在他背后飞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

可她那时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昭昭清晰地回忆起两人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她瞪大眼睛望着般若刺向她的心口,险些握不住手中真实存在的剑。

心口冰冷的窟窿好像又回来了,她低头按住,周围满是莫家主阴冷的笑声。

他好像也看得见这幻境,对幻境里的内容感到万分惊讶和愉悦。

“想不到啊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收获。”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不知道在哪里,昭昭垂下眼眸,似乎深陷被一剑穿心的恐惧之中。

“心魔,你是这样被除掉的?他是在这之后进阶的?”莫家主似乎靠近了一些,“你不恨他吗?他如此对待你你还要护着他?你该有些骨气,与他同归于尽不好吗?只要你服从我,让我吞噬你,我就帮你杀了他,将他的魂魄烧毁,让他永不超生,如何啊?”

昭昭没动,她身子颤抖,好像怕极了。

“不要怕,把自己交给我,我会帮你报仇的,你的死会很有价值。”

肩膀搭上一只冰冷的手,昭昭突然抬起头,脸上分明一派镇定。

“以为搞个现场版我就会吓死?”昭昭转身刺过去,“我可不怕,倒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你也来尝尝被般若一剑穿心的滋味好了。”

风吹乱了她披散的长发,昭昭一确定莫家主的位置便将般若刺了过去,早就习惯除魔的仙剑准确地找到对方的心脏,毫不留情地贯穿。

莫家主:“……”

他是来补刀的,只差一下他就能吞噬昭昭,除掉荆沉玉,再干掉独幽那些人,统领天下了。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莫家主喷出一口黑血,他脸上冒出奇怪的黑色魔纹,要是夜月眠在,就会知道这是一种献祭咒术,极为邪门,哪怕是身为魔尊的他也没想过要用。

莫家主不甘心,准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却败在一个心魔之手。

前功尽弃!前功尽弃!那也不能让她好过!

莫家主由镜花水月中献祭自己,化作昭昭另一种恐惧——

一条黑色的,巨大的,鳞片密集的蛇。

蛇为竖瞳,黑蛇血红的竖瞳盯着昭昭,昭昭方才其实就有怕,只是清醒过来了,可现在……

不行。不能怕。

她得克服本能,在无方城那么多蛇她不也过来了吗,现在就一只,虽然……大了点,但是,没事的昭昭,你可以的。

昭昭冷静下来,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用神识往后搜寻荆沉玉的所在,却见他闭着眼眸靠在一处墙上,眉头紧锁,汗如雨下。

他也在镜花水月里。

可昭昭都能克服的恐惧,他怎么到现在还沉陷其中?

这不应该的,这不可能啊,一定是出了别的问题。

昭昭飞身过去将荆沉玉拉起来,他闭着眼睛,苍白英俊的脸上萦绕着复杂的哀怆之色。

“荆沉玉你醒醒,你不是最能打吗?你别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拖后腿的啊。”昭昭服了,“你把护着三界的气势拿出来啊,我不属于你的三界你就拉胯了吗?”

荆沉玉没什么反应,眉头还越皱越紧。

昭昭哪里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先放他在这里去对付那黑蛇,它已经过来了!

刚才莫孤烟给莫家主传音,说夜月眠在找过来,那怎么还没到?她真是度秒如年。

荆沉玉跌靠在墙边,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一点点看清了昭昭,还有她面前那巨大的是她几十倍的黑蛇。

现在当事人的心情就是糟糕。

非常糟糕。

知道自己不能怕,可本能还在作祟,昭昭握剑的手都开始抖了。

她咬着下唇,在黑蛇吐着信子过来的时候扬起剑,在黑蛇张开大嘴要吞她的时候一点点把剑抬得更高,在——

面前一暗,有人挡在了前面,般若脱手,回到他手中,是荆沉玉。

“你……”他好了?

荆沉玉转过头来,泼墨写意的冷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时声线低沉,沙哑而压抑。

“你怕蛇。”

……

……

他还记得这个。

他挡在前面,说她怕蛇。

……他怎么回事啊。

额头还都是方才的冷汗,荆沉玉唇瓣都因隐忍而咬破了,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他在镜花水月里看到了什么?他真的也有害怕的事情吗?

他肯定不会自己说,只丢下一句话便去对付那黑蛇。

昭昭站在那看他将般若送进蛇口,人也跟着飞进去,心悬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悬什么悬,这有什么可悬的,一起打了一架还真差点把他当双排队友了,方才镜花水月里的幻境历历在目,狗男人那个时候居然还能分神去人剑合一,是不是也代表般若穿过她心脏,他也能有感觉?

上下两开花,太变态了,剑修太变态了。

昭昭脸白了白,那边荆沉玉已经在收尾了。

这黑蛇其实很难对付,但荆沉玉现在更难对付,那蛇好像被他当成了什么出气的东西,明明十分强悍却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