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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1 / 2)

作品:《今夜拒绝入睡

沈舒梨没有听清楚谢沽的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到模糊的声音起起伏伏,隐隐约约听到了“谢老爷子”这样的字样,当她看到谢沽表情的时候,原本他脸上的温柔已经褪去,只剩下黯淡。

她下意思地握住谢沽的手腕,因为她不想再去承受谢沽的离开。万一这次,又跟上次一样呢,原本乐观地期待着下次的见面,却变成了消失。

可她还是松开了手指。

因为她看到谢沽眼神里的话。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面对。

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活着就是为了要尽兴,如果这件事情他不去做的话,他会怪自己一辈子。如果为了能够活下来而屈就自己的意志,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就是慢性自杀。

浓郁的香味凝固在了空中,原本咕嘟咕嘟的声音突然停下,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得安静。仅仅僵持了不到一秒,沈舒梨就把手松开了。

谢沽望着沈舒梨一点点松开的手指,他的手腕上留下了手指压住的印记。他转头刚准备离开,可却感觉背后的眼神就像一条线一般将他牵住。

他转过身,将沈舒梨抱在怀里。

有千言万语的时候,往往人却说不出一个字。

“早去早回。”沈舒梨轻轻地说道,拍了拍谢沽的背。

“……”谢沽没有说话,只是将沈舒梨抱得更紧。

其实沈舒梨明白谢沽的意思,他此时的沉默,托出了两个人都不敢想的结果——万一这次回不来了呢。

“谢沽你要相信我。”沈舒梨的声音故作轻松,她此刻故意摆出骄傲的样子,“我以前是懒得找,如果我想找,你就算在阴曹地府我也给你揪出来。”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沈舒梨再也做不下去轻松的姿态了,就连咬字都是颤抖的。

阴曹地府……

她为什么要想到这些上面。

谢沽松开拥抱。

“冰箱里有吃的,吃点再回去。”谢沽最后只说了这句。

“好的。”沈舒梨猛地点头。

眼眶都干了。

说完,谢沽从客厅抓起外套,推开门直接出了别墅,他什么也没带。沈舒梨走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通身漆黑的轿车已经停在别墅的门口,谢沽刚坐上去,就连车门还没关好,车就已经开了出去。

沈舒梨站在门口,冷风吹在她的身上。

门被风一吹,直接重重地关上。

沈舒梨转过头,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谢沽的房子里——

往下一看,指纹锁下还有一排密码。

她试探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滴。

门开了。

沈舒梨呆呆地立在门口,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

后面几天,沈舒梨有给谢沽打过电话发过消息,可是谢沽都没有回过。就连李绅都跑过来问谢沽怎么突然消失了。

“可能是谢家出事了。”这是李绅最后给的总结。

沈舒梨心里自然懂。

能够让谢沽突然人间蒸发的,除了谢家以外又能有谁呢?

“联系得上谢明源吗?”沈舒梨问道。

李绅这边也很苦恼:“该联系的都联系了,他也没回复我。谢家在封锁消息上一直都很有一套,估计是他们家族内部出现了什么变动吧,反正我现在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沈舒梨又怎么会不懂呢。

这几天她也没闲下来,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她都在想这些事情。

谢家这几天完全封锁,导致谢家底下的企业群龙无首。本来就因为谢沽最近的大换血,导致企业的人心惶惶,现在领导者又突然消失,企业内部的内斗也更厉害。

最近的股价就跟跳水一样跌了下去。

沈舒梨似乎明白李绅跟她说的话了。

谢沽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谢家这个庞大的系统,而是将它彻底毁掉。

最近沈仕淮也感受到了危机,几次想要重新返回公司掌握大权,可这几年在沈舒梨的建设下,沈家的局面也在翻天覆地的改变,沈仕淮的话语权早就今非昔比。

甚至沈仕淮直接找到了沈舒梨的办公室。

再次面对沈仕淮,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她基本上已经放下了那些担子。

当看过他最丑陋的面孔后,其他都不足为惧。

“是你当初把公司交到我手里的。”沈舒梨坐在总裁办公椅上,纤细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丝毫没有给沈仕淮让座的意思。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面露从容——

“哪有要回的道理呢?”

“沈舒梨——你别忘了你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不不不。”沈舒梨微微挺直背,她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现在的局势好像是——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沈仕淮。”沈舒梨第一次这样叫沈仕淮的名字,叫出的那一刻,她咬紧牙关,没让声音有一点颤抖,“不管你把我当天煞孤星还是克死爸妈的厉鬼,我都无所谓。”

“要么安度晚年。”沈舒梨垂下眼,手指交叠在一起,“要么我会让你和吴桂苑两个人一无所有。”

沈仕淮没见过这样的沈舒梨,他气急攻心,怒得一掌拍在办公桌上,破口大骂:“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怎么?你想让沈家变成下一个谢家吗?我看你是跟谢家那个野种走太近了,丧心病狂了!”

“谁不是个野种。”沈舒梨站了起来。

两个人几乎平视。

沈舒梨扬起脖子,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上面是一道粉色的疤痕,像是被割喉一般。她抬起手至,抚摸过那条伤疤。

这是吴桂苑上次掐她的时候留下的。

“这是你老婆留在我身上的,”沈舒梨将老婆两个字咬得极重,“最好不要让我逮到机会还回去。”

沈仕淮此时看沈舒梨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如果沈仕淮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而沈舒梨则是从捕兽夹下活过来的野狼。

那一刻,沈仕淮的眼里浮现出来曾经没有的害怕、

“够仁慈了。”沈舒梨的眼神冰冷,“如果再议论谢沽——”

“这个沈家,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