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2 / 2)

作品:《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随着光线的涌入,里面的东西逐渐露了出来,是一块桃花玉玉佩,缀着罗缨。

艳粉色的桃花玉玉质光泽半透,纹理清晰,与佩面雕刻着大片盛开的芍药花十分相衬,那芍药尤其精致,栩栩如生。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宋乐仪的脑海中蓦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赵彻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间,宋乐仪忽然觉着这木匣子烫手,“啪嗒”一声合上盖子,而后又将木匣子放回了桌子。

赵彻却没在意,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表妹。”

听见声音,宋乐仪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心跳加快,紧张的很,然而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我想娶你。”

分外坚定又清晰的四个字。

然而宋乐仪却被他这句话砸懵了,他、他说什么?他想娶她?

猛烈跳动的的心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破土而出,脸上的红云更浓。

见她神色羞怯,赵彻原本的忐忑逐渐退去,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表妹这是喜欢他的。

然而不等宋乐仪做出回应,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郡主,药材已经挑好了。”

说着,孙姑姑端着一个木托盘上来,里面装着诸如人参灵芝一类的上好药材,还有一些治刀伤去疤痕的药膏。

赵彻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去不想那边的宋乐仪突然跳下了椅子,急切且毫不犹豫地“噔噔噔”朝着孙姑姑小跑而去。

“我看看。”宋乐仪佯装镇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她开始仔细地挑拣这盘中的药材,企图遮掩她心中的不安与慌乱,指尖却是微微颤抖的。

见她躲避,赵彻嘴角逐渐下垂,漆黑的黑眸牢牢的盯着她的后背,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他反复压下心底的躁动,告诫自己不可冲动,要耐下心来等她。

再等一等。

如此想着,他视线越过小姑娘的背影,落在那盘中的药材上,只能窥见几分,看不全面,赵彻若有所思,表妹这是要作何?

宋乐仪将那些药材翻翻拣拣看了十来遍,在孙姑姑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总算住了手。

“可要现在就送去宣平侯府?”

孙姑姑询问道,宋乐仪闻言,望着窗外的天色,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现在去吧。”

宣平侯府?

那是为上官晔准备的啊。

他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翻看那些药材,给他一个回应竟不如检查送给上官晔的药材重要么?

酸涩重新涌现心底,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怒气重新泛上赵彻眼底,还没来的及汇聚,只听宋乐仪又道:“以武安侯府的名义送去,别提我。”

她本就欠着上官晔恩情,赠药这种小事儿,不值一提,更不想他因此对她心存感激。

赵彻半垂下眼眸,昏暗内室下的眉眼沉沉,拼命的忍住上前将宋乐仪拎回来的冲动,只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我倒是不知,表妹做好事儿不留名的。”

闻言,宋乐仪浑身一僵,她也没在意赵彻的语气,只是如今慌乱的很,还没整理好如何去与他相处,迟迟不肯转身。

直到孙姑姑退下,宋乐仪再也没有站在门口的理由,吸了一口气,平定下心绪,又搓了搓指尖,反复告诫自己要镇定,这才缓缓地挪步,重新朝着赵彻走去。

“表哥。”她小声喊了一句,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人,“我不……”

知道两个字还没吐出口,话就被人打断了:“我知道了。”

赵彻勾着唇角扯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宋乐仪惊讶抬头:“你知道了什么?”

赵彻冷笑,你不想嫁我。

他抿着嘴没说话,而是神色如常地、慢条斯理地重新拎起了桌上的木匣子,而后起身,越过宋乐仪就走。

宽大袖口下他捏着匣子的手掌很是用力,直到尖锐的匣尖扎入手掌都浑然不觉。

他本以为只是容之一厢情愿,原来表妹也早对其有意。

来时踩着灿灿晚霞,走时踩着朦朦夜色。正如他的心情一般,兴高采烈而来,黯淡郁郁而归。

独留宋乐仪一个人看着他背影发怔,好半天儿没缓过神儿来。

这个人!

她跺了跺脚,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

一连好几天赵彻都没再出现,就连在明心堂见着,两人间气氛都稍显诡异,他再也不抬着一双笑眸看她了。

宋乐仪一开始还难受了几天,不过很快就有另外一件事令她更难过了。

秋狩取消了。

明明上辈子是如常举行的,宋乐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因为她重活一辈子,许多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的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么。

转眼时间就过了年关,赵彻搬出宫了。在宣和三年的正月初一那天,入住了豫王府。

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发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上辈子的时候赵彻好像是在宣和二年五月搬入豫王府的,这一世已经晚了多半年。

两人的关系变得平淡,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偶尔遇见,也再无了往日那种气氛,连剑拔弩张都没有。

这样不好——

可是……

宋乐仪咬着下唇,晃了晃小脑袋,很快的把这个想法晃了出去。

少年心性,谁猜的清呢。算啦,不想他了。

因为眼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每年过了正月十五,太后便会去安国寺上香,小住一月,宋乐仪也是要跟着去的。于是在正月十六这天,伴着太后銮架,一众人浩浩荡荡出发去了安国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彻正在豫王府的书房,执了一卷兵书读着,燕京的冬月很冷,即便屋里烧上了地龙,也要摆上一个火盆子。

热气的烘烤使室内的荼芜香香气更浓,一如既往的宁和,却使赵彻心烦意乱

他一如既往的懒散模样,松松的靠在椅背上,神色不变,眉眼不抬,对来人不耐烦道:“出去。”

福寿躬身退下,开了屋门又合上。

一瞬间寒风窜入,书桌上的宣纸翻卷纷飞,因为没有镇纸压着,散落了一地。

赵彻也没去捡,而是盯着一卷兵书一阵儿出神,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许久,他嗤笑一声,忽然,他的表情凝固,一个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涌入了脑海中。

少年漆黑的眼眸动了动,扣在书桌上的手指敲了两下,他记得往年容之也是正月会去安国寺上香,不过时间不多,只小住一个星期。

是巧合还是……

如此想着,赵彻心头便涌上一阵酸涩,紧接着是怒气填胸,猛地站起了身,两片唇瓣紧紧的抿着。

路过火盆时被挡了路,更是不耐烦直接抬脚将踹翻,银丝炭翻滚在地上,火星四溅。

他喜欢的姑娘与他的好友情投意合。

这个认知,无疑如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赵彻面前,数月来压的他喘不过气,堵去了他的前路,也挡去了他的退路。

夤夜,赵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行,这样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妹与别人情谊渐浓,更不能忍受她嫁给别人!

即便是容之也不行!

又何况两人连婚约都没有。

如此想着,赵彻便翻身下床,利落的穿好衣衫,披上大氅,推门而出,皎皎月色下少年神色莫测,似是平静,然而眼底的急切暴露了他。

隐隐约约的,与上辈子的模样,又像了几分。

他翻身上马,不顾如刀般的凛凛寒风,朝安国寺一路疾驰,神色坚定,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势在必得,

表妹。

你只能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打我。

下章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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