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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 / 2)

作品:《大佬他冷艳无双

严永妄很少做梦。

但在今晚,他从那场荒诞近似玄幻的遭遇中抽身而出,回到酒店,入睡当夜,做了一个梦。

悠长而古朴的小调,依稀是童年时他父亲哼给他听的。严永妄对小时候的经历记得很清楚,他幼时喜欢被父母抱着,摇摇晃晃,犹如一只在湖面晃荡的小舟,这时候,父母常常会唱歌给他听。

歌曲并不是当年的金曲,也不是什么童谣、儿歌。

更多像是父母不为人知、自创的歌谣,如梦似幻,曲调清新,仿佛是晨雾,仿佛是新叶。

他在梦中,仿佛回到了幼时,短短的小身子,被父亲抱着,他觉得自己的视角很奇怪,像是能看清身边的所有——就像是不止长了两只眼睛般。但严永妄在脑中想了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个类似通感的梦,触觉、味觉、听觉等等都化做了视觉,在梦中得到加强。

严蚩温温柔柔抚摸他的发顶,轻声唱歌,他英俊漂亮的爸爸像是看到他在笑,轻声也笑了出来。

他唤他:“宝宝,很开心吗?”

严永妄在梦里脸僵住了,一时间又羞怯又害臊,他心想,原来他在梦里,还喜欢被爸爸叫“宝宝”吗?

天知道,他已经是个二十多岁,即将奔三的成年人了!

都说梦是内心的投射,他下意识觉得,这句“宝宝”是他想要的。

严蚩有一张很英俊,颇为多情的脸——并非风流的多情,而是那种凡尘中的多情,他有一双很温柔的眼,像是含了脉脉溪水,有时候又明亮如耀阳,让人看了就很安心。严永妄在他的怀里,是一个小小的,短短的小孩子化身,他被严蚩轻柔的声音哄睡着了。

梦里,有歌,有父亲。

是个难得的美梦。

醒来的严永妄沉沉叹气,他翻了个身,心想,自己果然还太幼稚,明明这样大年龄,却还是想着爸爸。

想到严蚩,就忍不住又想起施献缘。

他慢吞吞看了下时间,早晨七点半。他摸出手机,点开还没看完的《无情道》,开始。

如今的进度到了这本书的百分之七十。

他看着丁玄策与林林月互相表明心意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朋友师长们都送上祝福。丁玄策也修成了同龄修士中极高的修为,在同龄中脱颖而出,与大师姐华容瑛被齐齐称为岐华仙门的“双骄”。

丁玄策的“骄”就是单纯的“骄”,取之“天之骄子”。华容瑛的“骄”,就不单单是天之骄子的意思,还有女子容颜极美的“娇媚无双”之意。

丁玄策曾被同僚戏弄,笑说,他也算得上男性修士中的“绝代双娇”,皮相英俊,着实颇受众多女修喜爱。

他只能无奈笑,说自己实在比不上大师姐的傲人姿容,他只不过是个普通长相的修士罢了。

同僚大笑:你这长相,英俊极了,世间少有的动人。就连我师妹也说,若不是林月小师姐同你已经在一起,她也要试着追求你呢。

全文从开始到现在,少有段落具体夸赞丁玄策的容颜,多是旁人三言两语的评价。他在最开始以农家子弟身份出现,因着原身自幼营养不足,看起来瘦巴巴的,只生了一双不屈服于命运的璀璨双眸;后来,在入了岐华仙门,营养跟上来了,整个少年郎抽条长大,随着岁月的沉淀,也如蒙尘明珠,拂去灰烬般,夺目起来。

林林月最开始对他心动,是因为他那双眼,她是个挑剔的娇小姐性子,此生最好珍宝,乍一见丁玄策,便为他那双眼失神。

她在文中对自己的父亲,药王谷谷主说:“爹爹,他有一双好漂亮的眼,我爱极了。”

这段男主与女主的情缘,始于林林月对丁玄策的一见钟情,后又有林林月毫不害羞地大胆追求,才有如今严永妄见到的甜蜜剧情。

他看了几章节,被主角团情定后的温馨氛围感染,微微笑起来。

全文至今,配角对丁玄策的评价,夸他容颜过人,实在英俊。严永妄小小的思考,他心说——要是真有丁玄策这人,应该是个很帅气很明朗的男人。

**丁玄策和林林月会不会有小孩——看过诸多电视剧的严永妄缓慢转动脑筋,他想,看过的某些玄幻剧里,主角们会有小孩子么?

记不太清了,但他衷心希望丁玄策和林林月在世界里过得开开心心的。

与林深不一样,在读了《无情道》这本书后,他最喜欢的角色是男主和女主。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他们俩的剧情,他就忍不住多看。这本本就是以丁玄策为主角,他又喜欢慢吞吞关于丁玄策、林林月的剧情,也就导致到十月份了,这本书才看到百分之七十。

所谓灭世剧情也交代了个七七八八,严永妄对这些剧情记得清楚,大致知道,是一个反派试图“灭人欲”,令整个修真界陷入冰冷而长存的恐怖世界——想象一下,所有人都毫无情感,只为长生,无爱无恨。那么这个世界不就变成了某些科幻电影里,类似ai控制下,根据程序设定而活的世界吗?只消想想,就觉得够可怕。

主角团们为了制止这个举动做了不少努力。

包括有大师姐与反派论道的情节,有主角团计划着要如何盗走那个足以“灭人欲”的宝物的情节……

门被敲响,沈河问他起床了没有,他们今天要去警局一趟。

严永妄看了一下自己清醒后就变成“女体”的身体,又倏忽一变回来。

他应道:“知道了,我醒了。”

沈河听到老板的声音,正气十足,丝毫没被昨晚遭遇白影子鬼的事影响。

他抚了抚自己眼下的青黑,不由嫉妒起年轻人: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做噩梦,梦里有两个老板,一个白影子,一个黑影子,阴恻恻地质问他,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亲爱的老板!

吓得沈河中途醒来几次!

沈河坐在总统套房的客厅沙发上,托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样子。

严永妄整理着衣袖子,慢条斯理地出来,抬眸看他一眼,微微拔高声音:“你看起来休息得不是很好。”

沈河忧郁脸:“你能睡得这样好,才是出乎我意料的。”

严永妄轻松道:“我一向胆子大,神神鬼鬼的,没什么了不起。”

“更何况,那人不是鬼,只是个装神弄鬼、脑子有点问题的无业游民。”

沈河:“……”

他问严永妄:“老板,你真觉得那人是疯子吗?”

严永妄昨晚亲自扭送那个白影子进了警局,他全程就瞠目结舌,看着老板联络了警方,争做“凌市好市民”,警方看到严永妄与那白影子有几分相似的脸,也是愣了几愣,严永妄却极坦然,告诉警方:“从我上任公司总裁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容成我的样子。”

严永妄的脸是标准的美男模板,不少整容医生都说,就算是整容也很难整出这样优越的皮相。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整形时拿着他的脸做对照,希望整得如他一样英俊。

他的骨相好,皮肤光滑,眼瞳幽邃,轮廓鲜明。

天生的贵气长相,仿佛生来养在炊金馔玉、象箸玉杯的家庭。

他也确实如此,生来坐拥无数财富,世上少有人可匹敌。

那个白影子好像不太会说话,当时那一句非常冒犯人的“我是你爸爸”后,就不再开口。

严永妄扭送他进警局,他也全程默然无语。

严永妄和沈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实在是因为这世上脑子出问题,精神有问题的人太多,想要碰瓷的人也太多。

沈河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他自幼在福利院长大,凭借着聪明才智跳级上学,后来跟在严蚩、施献缘身边工作,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男男女女,硬是到他家门口,说自己当初丢弃他实在是情非得已,如今想认回他……

沈河的做法就是统一做了亲子鉴定,拿着鉴定书甩到那群神经病脸上。

严永妄十六岁时还替他揍过人——年轻气盛,现在想想着实不太好,应该让保镖来干这事。

后来沈河才告诉严永妄,说是他当年是因为父母车祸去世,又没有旁的亲人,被邻居送进福利院的。那些所谓来认亲的父母,就是当年那些在福利院门口丢下自己的孩子,被抛弃的孩子年岁与他相近,得知他是福利院最有出息的孩子,便试图来碰瓷的。

至于为什么不在那些人来时,就直言自己父母早已过世。沈河很平静告诉他,因为当初院长没有在他的履历上写父母双亡,怕影响他后续的领养(总有领养人担心这样的小孩容易克亲)。文件上确实是有漏洞,他又不愿意让院长当初的好意变为如今攻击她写履历的疏漏,只能一个个甩亲子鉴定,赶走那群烦心的人。

有过沈河这个随意认亲试图碰瓷的例子,严永妄接受得极其坦然,他觉得那个白影子就是看到他的脸,然后故意来碰瓷的。

“不是疯子,难道他说的是真话吗?”严永妄挑眉回他,显然并不将昨夜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我爸爸……”严永妄小声呢喃,“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沈河听到他的这句话,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看他眼神瞥过来,轻柔说:“饿了吗?酒店送餐来了。”

“嗯,吃早餐。”严永妄眯眼,四平八稳地点头,语气淡定:“确实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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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市警局。

“姓名。”女警敲了敲桌子,示意面前的男人报名字。

昨夜的白影子男换了件衣服,应该是哪一位警察先生自己的外套,穿在这人身上,给他带了点人气。看上去没有那么死气沉沉了。

他沉默以对。

“还是不说吗?”女警语气严厉起来,“你这种装鬼吓唬人的行为非常不好!”

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抬眼,轻轻一眼,落在她身上。

女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骨头都在打战,她抿唇,转头向老警察求助:“林哥,我……”

老警察让她让开,他坐在了桌前,很严厉道:“你昨天吓得十来号人差点跑进沟里去,前阵子还有你把网约车司机吓得撞到树上的事……”

他显然做过一番调查,林林总总,将近期都市传说中,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人造成的种种事故都归之于他。力图破开他的防备,得到警方想知道的消息。

男人依旧沉默。

不远处的严永妄对沈河说:“这人是哑巴吗?昨天不是还说是我爸爸?”隐隐的冰冷与嘲讽意味。

沈河:“……”

沈河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此刻沈河心灵都无法平静,他轻轻吐出口气,闭了闭眼,仿佛回到了昨晚。

严永妄在听到那白影子的“我是你爸爸”后,难得地骂了粗口,说这人绝对是有病。

他就看着严永妄冷着一张脸准备走,还没迈动步子,就看到那道白影子倏地上前,抓住了严永妄的手。

沈河当即就想翻脸,差点要锤人。

严永妄惊愕地被他握住了手,他的表情凝滞,下一刻,拦住了沈河要暴起的动作,反手一翻,以最标准的缉拿式扣住了他。

随后对沈河说:“报警,他是活人。”

沈河:…………

总之,总之,他家老板胆子真的特别大,直觉也是真的很少出错,第一句话说“这人有病,我们赶紧走”,已然是潜意识里将面前这白影子当做活人。

而白影子一碰到他的手,微温,触感细腻,人类的肌肤质感。

活人无疑。

他们废了一番功夫,报了警,在等警察途中,严永妄还和那个男人说:“您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的声音从来漠然冰冷,真诚发问时,嘲讽意味浓厚,他乌黑的眉眼在微蒙月光下,笼罩上一层阴郁,显得心情极其不好。

那个男人轻飘飘地抬脸看他,眼睫动了动,不再说话。

然后,就是一直到现在,那个男人都不再说一句话。

严永妄看了会那人,觉得没意思,他问沈河:“我们的机票定了吗?”

“大后天。”沈河心思不宁。

“嗯,”他起身,询问值班的**,客气道:“还有什么是我们需要做的吗?”体谅沈河现在的情绪,他不得不担任起社交的职责。

说话间,语气冷淡克制,目光也淡淡,冰寒迫人。

沈河注意到**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拉过他,挂起亲和笑脸,说自己和老板两人不能在凌市待太久。

“我们是来凌市出差的,这两天与**方谈洽工程项目……”

语气里,与**方很是熟稔,**也认出严永妄的脸来,他挠了挠头说:“我问问局长的意思,你们稍等一下。”

今天来,是依照警方要求做个笔录。

他们如数做完后,没人交代后续要做什么,硬生生在椅子上看那男的表演了一番“我是哑巴,我不说话”。

严永妄眉眼生厌,他倦倦地托着下巴,冷淡地对沈河抬了抬下巴:“下次出差,没经过我同意,不许再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