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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1 / 2)

作品:《大佬他冷艳无双

烟花大会的当晚,沈河被严永妄强行要求着住进了严家别墅。

他在电话里颇为茫然:“干嘛非得让我住进去?我在家里待得好好的……”

严永妄:“……”

他没像在微信里那样情绪激动,只是告诉他:“出门,到我家。”

语气很强硬,于是沈河只好照做,电话里还说,“你担心我?”

“有什么好担心的,法治社会……我还是个男人,不该是要被小心呵护的对象。”

严永妄对他说:“总之,请你先到我家。”

严永妄在短暂的,与成品赫看过烟火后,路过并未歇业的商城,买了几件男装,又进了自家名下的酒店,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

与沈河通话时,他语气平和,已然是控制好情绪。

沈河先他一步到达严家别墅。

严永妄回来的时候,看到沈河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水,看到他,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

“老板。”

他身上的男装看起来并不是家里置办的,沈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看他脸色平静,又觉得不应当——难道还会是老板自己亲自去买的?不可能,他在衣服搭配上完全没有天赋,从来都是服装搭配师来处理的。

严永妄脱了外套,双腿大开,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今天看到朝灵犀了?”

“对,看到他了。”

沈河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大概就是他下班,驱车回家,回家时遇到了搬家具的工人,隔壁门户大开,他就看到了室内正装着家具,家具的款式还多和时下流行的现代风不同。沙发是木制的,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红木。

然后,他瞥见了室内站立的某人。

英俊长相,冷郁气质,他似是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眸,轻轻地望了他一眼。

那眼神说不上友好,但也说不上非常有敌意,总之,就是那种看了让人有点起鸡皮疙瘩的专注目光。

像是在打量一件事物。

沈河现在想想,还觉得不适,他扶了扶额头,轻声叹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住我家隔壁了。”

严永妄低语:“他不喜欢你。”

沈河正色:“我感觉出来了。”

“那天公司见面,他对我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沈河难得地皱起脸,觉得自己好生无辜——他一向是讨人喜欢的,清俊外表,笑起来温文尔雅。

活到现在,对他展露过不喜的人不多。

林深算一个,朝灵犀算一个。

……前者是因为严永妄,对他产生恶感;而后者,似乎也是因为严永妄。

这么一想,黑锅全能扣在严永妄身上。

沈河幽幽:“老板,我为你付出可太多了。”

严永妄凝视他,黢黑眼珠里,缓缓升起笑意来。

他轻微颔首,说:“我知道。”

“今天你在客房睡,明天再回去。”

他安排了他今晚的住址,又顿了顿,“明天早上的早餐,你可以提前订一下。”

“好的。”知道要给老板安排早餐,沈河摩拳擦掌,不知道看了些什么菜单,颇有狂放之意,隔天他们的早餐就无比丰富,差点要吃不完。

这是后话。

今晚,江边的烟火气息浸染了严永妄的周身,他刚一回来,衣着算不上是整洁,原本在公司里穿得正装莫名其妙换了下来,沈河没有细细询问他今夜是不是出门约会。

——但他心中早有想法,应当就是出门约会去了。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江边有烟花?又一副深夜“鬼混”归来的模样。

沈河看着严永妄的背影,忽地高声笑道:“你今天看到烟花了吗?”

严永妄向后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看到了。”

楼梯旋转角,他的脸色隐藏在黑暗之中,光影分半,侧脸轮廓鲜明,灯光投下,显得朦胧而暧昧。

他像是笑了一下,说:“今夜的烟花很美。”

沈河抱着手臂,久久,挑眉,笑容绽放。

他自言自语:“看来少爷真是出门约会了。”

“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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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永妄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松软舒适的纯棉睡衣。

男款,穿在“朝倦”的身上,宽松而暧昧。

像是穿了男友衣服的漂亮女孩。

他盘腿坐在床边,手机解锁,滑屏找到微信里“朝灵犀”。

发送消息:「你现在住在哪里?」

朝灵犀看消息很快,一板一眼回复:「在xx小区,十八楼b户。」

竟然这样淡定,坦然地将自己目前的住所报出来了。

他分明知道,严永妄不可能不知道沈河住在哪里,却毫无隐瞒之意。

以至于看到答案的严永妄陷入暂时的茫然,他心说,自己对他的防备是不是有些不必要了?

他太过坦荡,显得严永妄有点小人。

可严永妄的担心又再正当不过,他身边的亲人去世,只有沈河一个人,是他如今最在意的人。

朝灵犀莫名其妙地出现,说自己是他父亲。

他身上有很多谜团——他在凌市公墓园毫无根据地出现,又和资料片里已死之人同名同姓,甚至自称是他父亲,而事实也确实是他父亲。他是如何从凌市独身一人来到首都?又是如何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为光鲜亮丽能出入私人会所的男人?

他和父母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妈妈为什么将他写成一个反派角色?

他有过询问,可朝灵犀对于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沉默。

不坦诚的关系,注定无法建立亲密关系——

也不怪乎严永妄对他这样防备。

「你知道a户是谁住?」

朝灵犀说:「我知道,你的秘书。」

「……」

「你不高兴我住在他家隔壁吗?」朝灵犀在这方面,竟也不算迟钝,一下子猜出他联络他的意思。

严永妄拧眉,想敲字,可情绪一下子涌上来,他直接发了一段语音过去:“你觉得呢?”

用的是女声,语气饱含质问,愤怒而锐利。

朝灵犀像被他问得心虚了,而后也不敲字,发语音过来,气势稍弱:“我只是,觉得……”

“他不太好。”

严永妄重新听了一遍他发来的语音,甚至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想,他凭什么说沈河不太好?

这么一想,怒意又翻滚上来,他愤怒敲字,还没敲完该说的,屏幕出现了他拨来的视频通话。

严永妄一时间没准备,点了拒绝。

然后朝灵犀就匆匆赶赶地发语音给他:“卷卷,不要生气。”

怪里怪气的称呼,严永妄感觉他被他这句话弄得整个人都有点不适——是那种,非常奇怪、太过亲密的尴尬感。

他呆在原地。

片刻后,冷静敲字:

「卷卷?」

朝灵犀:「对不起,我普通话学的还不够好,是倦倦。」

严永妄:“你接一下。”

然后飞快地按住视频通话的选项,他盘腿坐着,就看着通话被接通,那边的朝灵犀好像坐在一个背景空白的墙前,他努力辨识一下,发觉那应该是新装修的涂墙。

他没问沈河,朝灵犀是不是在他隔壁把家全来个精装。

这么一看,沉默,然后才道:“你把墙壁上了白漆?”

朝灵犀还不太熟悉智能手机,他眯着眼,慢吞吞地摆弄手机,把自己的大脸怼在他眼前。

虽说是放大了的脸,但也是精致英俊五官,就是严永妄看了有点烦烦的——五官里的相似处,让他心情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低声说:“是。”

严永妄忽然很生气:“你知不知道刚装修的房子不能多待?”

“想得癌症吗?”

朝灵犀被他这么一厉喝吓得直往后仰。

他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可怜——简直、简直就像是被女儿怒骂的可怜爸爸。

此刻的情形也非常吻合以上描述。

朝灵犀结结巴巴:“什么叫做得癌症?”一看他这句话说完,严永妄的眉眼冷下来,立刻接上去,“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搬出去。”

“我不太清楚什么刷墙漆……买房子的时候,中介负责购房……合同,还有帮我买家具。”

“墙漆也是他找人来刷的。”

朝灵犀对着“朝倦”说话时,语气格外轻柔——严永妄很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差别。

朝灵犀知道他身上的男女体变身的秘密,在数日前,他因着看了《无情道》中与他同名的反派角色,心情大跌,也没有掩饰心情,直截了当地表示想和朝灵犀当面聊聊。朝灵犀答应了他。

聊天内容里,朝灵犀对他的变身秘密知道得清清楚楚,问他为什么知道,朝灵犀只说:“严蚩和施献缘告诉我的。”

严永妄竟不知道,他爸妈什么时候还告诉过他。

明明,一开始,爸妈和他说,这世上只会有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们离世后,也就只剩下严永妄一人。

那天他是以男性身份出现在朝灵犀面前,高大冷峻的男人在朝灵犀面前,许是不好让他找到慈父之心。彼时聊天,他虽亦是小心翼翼,语气低柔,但远不比此时此刻,朝灵犀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温柔。

一个漂亮、英俊的年轻男人长相,用这样的目光凝视着谁,只怕都会让人无法适从。

严永妄冷淡地瞪了他一眼。

朝灵犀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冲他笑了一下。

他发觉他好像拿了手机坐在了床前,总之,没让他再看到白漆。

严永妄说:“刚刷过漆的房子不能久待。”

他头痛地发现,朝灵犀真的非常脱线,仿佛不像是这个现代社会出来的人一样——这念头此前也有过,但从没有此刻这般清晰固执。他在说话的同时,以近乎理智的态度思考,朝灵犀究竟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原始人?

亦或者,换种说法,他也许真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呢?

妈妈施献缘为什么要写《无情道》,又为什么要把朝灵犀写成反派角色?

难道真的只是创作者对于厌恶的人的小心思吗?

他在这段时间里,问了很多朋友,以朝倦身份,以严永妄身份,询问关于作者、编剧乃至各类文艺创作者的创作心理。旁敲侧击,搜索网络,甚至都想匿名发帖,问问广大网友。

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够证明内心的那个想法。

朝灵犀冲他说:“倦倦,不要生气了。”

他说话时,有一种慢吞吞的腔调,和普通人说话的语调不太相似,有点古韵,咬文嚼字。

而这句话,由他说来,原本冷淡阴沉的音色,也裹挟着轻柔、温暖的笑意。

像是极爱他那样。

是父亲般的口吻。

看起来,和里那个神神经经的反派尤笑又很不像了。

至少,那个尤笑是什么狗屁无情道反派,而他眼前的朝灵犀,是个脑子有问题,傻乎乎,说话时调子有点奇怪的男人。

也是一个长相过分英俊年轻,眼神却苍老的男人。

严永妄情绪平稳下来,他发觉自己在朝灵犀面前,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情绪总会在几秒内破功。

就像是他生来克他似的。

严永妄有点不喜欢这样,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许是血缘亲情,每当朝灵犀以很温柔的目光看他时,他都会感到内心潮涌的情绪。

算不得喜欢,亦算不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