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桌子边的人已经走了，坐过的垫子似乎还有余温，她过去，踢了一脚那个垫子。

木推门被打开，隔着屏风，她认出声音，是刚开始接待她的侍者：“姜小姐，厉先生给您安排了回去的车。”

“不用了。”她拿起边上的牛仔外套，绕过屏风，走到侍者面前，问：“刚开始和我来得那位小姐呢？走了吗？”

“已经走了。”

音落，她走过侍者身旁，沿着笔直的长廊，一步一步。

忽然。

“姜小姐。”

是个好听熟悉的男音，姜归望向声源，隔着池水，穿着道袍的男人站在对面的长廊上，面对着她，许是冬天寒风乍冷，那笑意令人生寒。

“余导。”

她凝视余云川苍白的脸颊，心里已经在猜测余云川为什么会在这儿？

“合作愉快。”余云川突然来了一句。

她属实没反应过来，就听余云川解释道：“tw的香水负责人刚好是我的表妹，我和姜小姐缘分深重，等姜小姐拍摄的时候，我一定来现场。”

不知为何，那句缘分深重，姜归总觉得不是说得她和余云川，但还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谢谢余导。”

余云川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姜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邀请姜小姐体验这儿的风味。”

音落，走廊对面走来一个人，走到余云川那边说了什么，将眼神望到姜归这边，深看一眼。

“余导再见。”

姜归故作看不见那道觊觎的目光，她自是认得，不过是经常跟在余云川身边的吴东。

两人走了，她松口气，把墨镜帽子戴上，赶快离开这里。

……

与此同时，永行拍卖大厅里，一墙之外的还是阳光灿烂，里面却是灯火通亮，

此刻，北墓殿这块地皮正在拍卖。

镁光灯落在台上，那块大银幕上，巨大的林业地缩成了一小块的地图。

同往年一样，地产界三大家坐在前排，分别是厉家，于家，陈家。

厉家这些年都是厉司南出面，厉邺已经好些年不曾出现在拍卖大厅里了，虽然厉司南在这一众老辈中年纪不大，但作风行事狠绝果断，颇有厉邺年轻时的风范，掌权不到一年的光景，就让人不容小觑，更是抢了好几次另外两家的到嘴的肥肉，两家颇有不满，暗地里各自使绊子，终是无果。

而陈家，陈鸣一如！既往地清新寡淡，穿着白色长袖盘扣开衫，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两头鬓白，笑起来时眼角有着皱纹，眼中却是一片精明，是只不好对付的老狐狸了。

然今天，于家的席位上，倒是个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