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被一个小孩欺负。”

施笑不说话，她能说出不被欺负这种话，是因为潜意识里她是知道自己之前其实是在被一个小孩欺负。

施长水知道大女儿要回家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江姜来他们家闹过，因为苏媚的事。

说施笑是个害人精，害苏媚坐牢。要不是施黎翘出来说话，他们夫妻俩要被说得羞愧到抬不起头来。小女儿嘴巴尖说起话来很气人的那种，几个来回就逼江姜说了气话，说出了事情的实情。

是苏媚要害施笑。

其实在江姜面前，施家夫妇就没有抬起过头来。

明明不是他们故意犯得错，却因为贫穷就低人一等。在知道是苏媚要害施笑的时候，他们也知道惊讶，而做不到江姜那样歇斯底里。明明是有理方，却站不直腰杆。

九年前的“狸猫太子”，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

其实，这些年不管小女儿多喜欢苏媚，施长水还是知道施笑是自己亲生女儿的。

即使一开始，确实对苏媚有更多的不舍，但也不至于将这种失去的无奈变成对施笑的不喜。不过这些年苏媚在苏家过得那般好，他对苏媚的牵挂也逐渐淡去，特别是这俩年其实苏媚与施家的联系不算多，又或者只联系施黎翘了。

对于苏媚可以说从不舍到淡然，那么对于施笑，他的心情一开始就是复杂的。不过等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他猛然发现半路回家的大闺女已经不需要他了。施长水不知道是对方一开始就不需要自己，还是等过他们，却没有等到。

作为一个父亲，他却从未扮演过施笑生命中父亲的角色。

所以面对已经成人独立的大闺女他是无措的，甚至是陌生的。

施笑和辛楠的双手都没有空着，两人拎着东西，施母出来接人，施黎翘跟在施母的后面多看了施笑几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对方是目中无人，而是认为对方不想与她计较。

“姐姐，我帮你拎东西。”

施笑有些意外，不说施笑，连与施黎翘朝夕相处的施母都觉得意外。小女儿什么时候对大女儿如此热情过，她说了许多遍施笑的好，小女儿可从未放在心上过。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施笑分了一盒礼品给施黎翘，又顺过辛楠手里一件东西。

中午加上辛楠是五个人吃饭，不管是施长水还是施母都很客气。虽然热络，却能感觉到不太亲切，不过施笑不觉得尴尬，辛楠更不觉得。

大概是见识了苏母，辛楠觉得施家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