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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进势将退退为进 真人弄假假亦真(下)(2 / 2)

作品:《兰若蝉声

他是西宗马喆先的弟子,论辈分与马北真宗主也是同辈。

由他陪同,更合适些。”

暅之听得暗暗点头。

他是看着庆云长大的,最能够感受到他在气度方面的成长,于是也跟着帮了两句腔。

小龙王自然也是识得大体之人,干笑两声,便也不再强求,自去吩咐下人将正厅收拾出来。

张天师来的时候明显带着气,

“请问哪位是庆宗主?

老道要多谢他帮我教训那几名不成材的弟子了。”

庆云忙上前施礼答话,

“鄙人檀宗庆云,这位是我三哥,马喆先的高徒。”

“哦?还有西宗的高人在这里。”

张天师血统纯粹,在道宗地位崇高,

可是放到江湖上,他毕竟还不是宗主。

而他身前的两位年轻人,一位是新任檀君,一位是西宗宗主的师弟,论及江湖地位,那可都不在自己之下。

这老道不得不略敛了敛气焰,

“好,那庆宗主就先说说看,我的弟子是如何的罪了你?

我张某人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需要庆宗主留言教训?”

庆云笑道,

“道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对了,听说华阳先生前些日子曾经拜访道长,

大概是在六,七日之前?”

“五日之前。”

“哦,自那以后,张天师可曾再见过陶宗主?”

“不曾。”

张天师似乎对有关陶弘景的话题并不怎么敢兴趣,不耐烦地抱怨道,

“听说庆宗主与陶宗主甚是相熟,

关于他的行程为何还要问我?”

“华阳先生已经失踪了数日,天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张天师闻言大惊,

“什么?失踪了?”

庆云一直在推敲着张天师的微表情,看他吃惊的样子却也不似作伪。

可是张天师何等道行,若是诚心使诈,又岂会那么容易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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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我们提到《楞严经》这部四首经文的时候提到了翻译再创作的问题,当时我们没有展开,那么在本节我们可以多讲几句。

之前我们就说过中文是一种高维语言,这不是随便说说的。之前曾经有一首英文诗在网上非常流行:

you    say    that    you    love    rain,

but    you    open    your    umbrella    when    it    

you    say    that    you    love    the    sun,

but    you    find    a    shadow    spot    when    the    sun    

you    say    that    you    love    the    wind,

but    you    close    your    windows    when    wind    

this    is    why    i    am    afraid,

because    you    say    that    you    love    me    

这首诗在写作技巧上,主要运用了you    say    that    you    love/but    you的重复,音韵上除了利用英语第三人称单数动词加s来押韵,其他别无可称。学过一些英语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只是几句格式比较工整的大白话。关于其翻译,在这里我就不多举例了,网友们发挥才智,翻译出了十几个版本都美过原诗。这首诗的内容也特别简单:吾恐汝似叶公,好我如好龙。对于这篇诗作的翻译,尽显汉语升维的魅力。有人说,这是诗找的不行,你要找名诗来翻译。

好,我们找一首举世闻名的名诗:

a    grain    of    sand—william    black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一粒沙》这首诗先后出现过几十个译本,我们先来看一下原本。这首诗用了双叶韵,and/our。三四句还有一个音律小重复,~nity    in。这首诗的原语言写作技巧比刚才那首爱雨诗要强出了好几个档次。

这首诗最准确的译本是梁宗岱先生的翻译:

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

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上,

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然而最脍炙人口的一个版本,出自无名氏录于《疯狂英语阅读版》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双手握无限,

刹那是永恒。

从格式上来说,这个译本比原诗更加公整,用词更加精炼,几乎足可匹敌。唯一美中不足是失了韵脚,我们如果略作改动,就可以获得超出原诗的维度: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佛手称无量,

刹那留永殇。(原文:在一小时内的永恒不灭,是指野花凋谢前的短暂美丽)

这首诗的原文赞颂的是微小的伟大和短暂的美好,其实在译文和原文之间诗词的内味是有出入的。因此我一直主张,在引用到外语资料的时候,尽量亲自去读外语版,就是因为这种翻译带来的损耗。翻译,是一种再创作。一篇普通的小说可能被翻译成神作,相反的,神作也有可能因为译者的水平而蒙尘。诗词,史实亦如是。

房融翻译的牛头马头,已经是中文,是用中华文化,文字,重新凝炼过的舶来故事。我们听到过的很多诗句,其实反应的都是译者得光辉:

世间安得两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其实它的本意就是:现在还有谁能支个招,能让我抱着老婆当喇嘛。是有前人把这一句话翻译美了,他才美得出来。

泰戈尔的那一句: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and    death    like    autumn    其实也都是普通的陈述句,但郑振铎的译文: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对原诗简直恩同再造。beautiful译为绚烂,又补充了一个不存在的对应词“静美”,将这首诗的格式,遣词一下子拉高了一个维度,但泰戈尔原诗的深邃寓意仍然得到了原汁原味的保留。

相反的是,英文记录片《杜甫》中反向翻译的诗句,骈丽唐诗瞬间返璞归……砧,变成了live,death,beautiful这样的基础词语堆砌。当然,这也不能怪译者,他们的语言真的翻不出这么多花活。比如绚烂的同意词一排可以排出几十个,类似静美这样的搭配可以临时创造出成百上千的意境词,关键读者还能非常容易地理解。这些,英语,真的不能,也的确没有几种语言能。

从现在的世界语言教育情况现状来看,中国人阅读外国原语种文献阻力越来越小,但能够反过来阅读中国典籍,尤其中国古代典籍,更重要的是能够真正正确解读中国古代典籍的外国学者,可谓凤毛麟角。那么他们凭什么对我中国历史,科学史,物种考证等等方面说三道四?本文引用的海量原典,那些高鼻子是没有可能全部掌握的。中文,尤其是中文古文,是不可能自成年后开始学就可以达到融会贯通的。所以我们在这些领域盲目引进国外学者观点,比如关于夏朝历史,比如哥伦布大交换涉及的舶来物种,如果按照西方论调去全盘接收,那就和焚书坑儒没有区别,是对中华几千年文化留存的全面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