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校长抬了抬眼皮，示意体育老师站到主席台中间。

于是，体育老师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接过校长秘书递上的话筒，大声道：“立正！”

“今天，我们开始练习广播体操！这周一共练习五天，数学自习取消！”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下周一开始，上午大课间的跑操取消，改为体操！”

一时间，台下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体操？难道是广播体操？”

“这也能接受。”

“但是我还是想跑操啊！”

“……”

校长的女秘书淡淡地从腰包里掏出一支细支爆珠烟，护火点烟。

“小安，”旁边的许校长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学生，没必要护火。”

说着，叼起一根一百块一盒的中华，但未掏出打火机。

安秘书眼疾手快，拿出自己的打火机，作势给校长点上。

校长淫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口中的烟送到秘书的烟边。

安秘书俏脸一红，故作害羞状。

“呼！”

校长还是凑了过去，在安秘书的烟旁边深吸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烟点着了。

与《围城》的情节如出一辙，安秘书在心中暗暗骂道：“lsp！”

但面上还是格格娇笑。

这一幕被部分同学看在了眼里，纷纷火冒三丈。

“劳资在太阳底下晒着，你们在那里搞间接接吻！脸不要可以捐啊！”

“唉，许校长应该做一下结扎手术，不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c一个，毁人不倦。”

“氧化钙的，结扎都便宜他了，要我就直接把他阉了！”

“公共场所还抽烟？校规大于法·规？欢迎来到xx看世界……”

“营销号给爷爬！啊！我明明加了狗头！别打我！啊！”

“……”

体育老师勉强喊道：“都安静，立正！”

马德啐了一口，把手中的单词书放到口袋里。

冷着脸看着主席台上装腔作势的体育老师，心里很不是滋味。

d市的市里有六七所初中，而只有两所的中考成绩稳居前二。

而十七中，便是其一。

十七中的这一年级，有三十一个班。

而且只有两个重点班，还是兄弟班级。

没错，就是马德所在的九班，与十班。

全年级一千五百名学生中的尖子生，有三分之一都出于这两个班。

而且，尽管能够进入这两个班纯粹是走后门，但学生都以年级前二百居多。

说实话，并不是生源的问题，纯粹是师资的问题。

可能全校第100名能在某个普通班考前三，但在九班，连前二十三都不一定考不到。

而两百名以后的学生，基本位于九班倒数十名。

马德深深感激自己的老师尽职尽责，但对十七中的整体风气评价不高。

不过，做一个略有战斗力的乖孩子，难道不好吗？

这时，马德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站在队伍末尾的乔子茸。

此时乔子茸戴着口罩，蓝色口罩一动一动，显然在嚼东西。不用说，肯定是槟榔。

而乔子茸的手上，拿着一个小本，也不用说，肯定是小科的知识点。

马德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

乔子茸比较高，肌肉几乎能撑起夏季校服的半袖和胸前。

双拳上有一点茧子，一看就是练过的。因此，虽然乔子茸学习极好而自己习以为常，让一些学生十分看不惯，但根本没有人敢惹他。乔子茸跟高高瘦瘦的男生相比，绝对算是肌肉型男。

而且，左手的无名指一直带着肉色指套，这不免让马德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眼神有点凶，但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算了，”马德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认真学体操吧。”

此时，体育老师已经准备开始教学了。

第一组动作教完，学生们意识到这不像广播体操的动作，反而有点搔首弄姿。

当然，学习体操，肯定是先学动作，然后再放音乐。

马德一边做动作，一边在心中默背英语单词。

“‘花’和‘花的’这两个单词虽然是同根词，但还是有点别扭。”

“呀嘞呀嘞daze，这体操是男人做的吗？真tm恶心！”

马德十分气愤，但还是乖乖地学习怎么做。

不过马德早已在心中问候了许校长的祖宗。

主席台一侧的许校长一根一根地抽着中华，课上了一半，地下已经多了五六个烟蒂。

安秘书凑到校长耳朵旁边，道：“校长，这个体操，是什么歌啊？”

许校长坏笑一声。

“是我喜欢的歌。”

“那就是女生唱的咯？”

“嗯。”

“讨厌！小拳拳捶你胸口！”

许校长拿下口中的烟，猥琐道：“那要我怎样补偿你？”

安秘书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道：“下次广播体操放肖战的歌！”

“这……”许校长挠了挠头皮，“让初三的学生？”

“不行吗？”安秘书撅起小嘴撒娇道。

“好吧。”许校长说了一声，反正在他心里，大课间没有太多理由占课，也要出来做操。

“你真好！”安秘书凑过去亲了许校长的老脸一口，后者嘿嘿一笑。

……

终于，体育老师教完了前四个小节的体操，又重复了一遍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学生们早已满头大汗，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马德心中不太舒服，但不好发作。

身后的乔子茸已经不再戴口罩，而是闭目养神。

“这水划的，我佩服。”

同时，马德心中又很好奇，不知道体操是什么歌呢？

反正应该是流行歌曲。

而马德平时几乎只听日文歌，特别是动漫歌曲。

这一点来看，马德特别像一个“二次元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