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钦天监和司命星君这边密切关注。可事情最后会发展成如何，还得看宸逸。你们先回去，不要胡思乱想。阎萧，看好钰琳。”

阎萧向司徒钰鸿点头，“好，知道。”他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司徒钰鸿望着他俩的背影，再想到藏书阁里的人。脑里乱糟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理清线团。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钰琳闹得鸡飞狗跳的事。

“嗯？”正神思恍惚的司徒钰鸿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是那双捂不热、总带着点凉意的手。

“我累了。”

宫景翊话落就打了个哈欠，真真是困了的征兆。只是这人的眼神清明得很，哪有倦意。司徒钰鸿知他意，笑着捏紧了他的手，往侧殿走去。

“走，陪你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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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宫回来后，司徒钰琳开始躲在卧室，闷声不说话，进食少，自个儿坐在窗边，望着湖景，走神发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

阎萧见她作息正常，倒也不上前打扰，就让她自己理清心绪。

第三天，从客房出来的阎萧照例先去主卧看看司徒钰琳，却在花园里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认真地吃着早饭。

“不多睡会儿？”

司徒钰琳扬起小脑袋，嘴里还塞着油条，“我饿了。”

“好，不够就再让厨房做。”

一顿早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平时都要评点早饭的司徒钰琳倒是一改往日的习惯，静悄悄地、认真地吃着。像是饿了许久的难民。

一早就放下筷子看人吃早饭的阎萧，见司徒钰琳喝了口茶，才问道，“可饱了？”见她点头，他才继续问，“可有话要同我说？”

司徒钰琳眼珠子滴溜溜转，一会看花花草草，一会看阎萧。许久，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才勇于开口。

“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想到他来地府让我们兑现承诺，想到我不甘不愿得怀着他，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不是我们的孩子。但的确是我们的爱情果实，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容器，装进了他的魂体。这也算是正常的轮回。我就是用这样的想法才消散了落胎的念头。”

阎萧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不是不知道司徒钰琳有过落胎的想法。可碍于约定和后果，也只能不甘不愿受着。可她从没把这样地想法向自己坦露过，他以为是因为麒麟玉而使她屈服习惯了。

在这件事上，他都认为自己有愧对于她。

“对不起，辛苦你了。”

司徒钰琳摇了摇头，他没有对不起自己。她理解他，在大义面前，他没有做错。她也不曾怪过他，只是自己心里憋着股气，想通了，也就顺其自然。

“如果情况恶化，你们打算怎么做？”

“现今还只是初步预估，更何况他亦是司徒钰鸿的外甥。我想，他会有周全的对策，得辛苦他了。”

司徒钰琳的眼里有些许焦灼，“那你说他要是全记起来了，他可会惦记着这二十年的情？”

阎萧叹了声气，轻啄司徒钰琳红唇。“会的。虽然看起来冷漠无情，但这二十年的相处也不是白费的。”

司徒钰琳晃着脑袋，咬着块糕点，“哎，我头都大了。鬼王是咱的儿子，我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万事还有我和司徒钰鸿。鬼王是我们的前辈，竟亦是我们的儿子，你应该笑。”

他的话让司徒钰琳乐呵了，“没错没错，咱真有出息。”

阎萧看着她的模样，不禁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