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杰被司徒钰琳赏了一鞭子后，还被罚蹲墙角。

她说让他好好反思自己是怎么当殿下的兄弟，怎么这么不关心他的情感。

李毅杰就被她赶着来，蹲书房门外的墙角。他默叹一声，其实这是阎后的八卦心作祟，让他来听墙角，然后好汇报给她听。

——瞧，殿下点我名了。偷听一事被发现了。

李毅杰敲了下门，就推开房门，跨过门槛，就站住了脚，“殿下。”

“父皇和舅舅是说，那伙人随我处置？”

“是。”

“参与者，全杀。”

“是，我这就回去复命。”

李毅杰转身退出，并贴心地关上房门。他抬手摸了摸脑袋，殿下这狠绝劲是想杀鸡儆猴呢。沈婧这小姑娘怕是要吓破胆了。

阎宸逸走到沈婧面前，瞧着那张被吓白了的脸，他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这事上最大的错误不就是沈莹那疯丫头吗？若能借此挑开两人的关系，就最好不过。

不是有句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再好的舍己为人，总会有不甘和倦怠。

全杀二字萦绕在沈婧的脑海里，转啊转，让她有种支撑不住，要晕了的错觉。看着那人起身，站住自己面前，他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光。

嗜血、凶残、狠戾……这些负面的词语让她无法与脑海里那个温和的人匹配上，但眼前人的确就是她脑海那个人。只是，他如今狠下心，把另一面揭开，亲自送到她面前，让她知道她有多残忍。

她低下头，不去看让人恐惧的眼神。全杀，她和沈莹俩人能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就现在的阎宸逸，沈莹存活几率可以是为零。

——那自己呢？

不管是在这事，还是在代嫁的事，她都主动展翅护住了她身后的女孩。可她真的是愿意吗？她就像是本能反应，因为那人是自己的唯一亲人，也还因为自己是活不了太久的人。

可她是无辜的。

事情的主角不是她，而是沈莹，沈莹，沈莹。

这熟悉的名字，在她心里激烈的翻涌。她双眼逐渐黯沉，脑子开始混乱，甚至是有点疼。似乎是有两个小人儿各占一理，相互拉扯着，拒不退让。

时间在沉默安静中流逝。

阎宸逸瞧着沈婧微低着头，十指紧握，手指时不时抠着手背。他不禁挑眉，不耐烦的情绪在他心里逐渐扩大。

他把她两手分开，后抬手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她双眼通红，还透着点惧意和无措。她脸颊上微红的手印，很是刺眼。

“想好了吗？”

沈婧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急切，再回想自己刚刚所想的，顿时明白了他的话，也悟出了他的意图。她感到厌恶，她拍开了阎宸逸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惹得阎宸逸皱起了眉，唇抿成一条线。

“我，”沈婧双眼清明，语气坚定，“不悔。”

她没在他脸上看见惊讶，反倒是他笑了。从他俩闹掰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了，可感觉却不复以往了。如今是染上了邪气和戾气。

阎宸逸向她走进一步，“那就换另一种方式。”他大手一捞，把人搂入怀里，不给她退一步的机会。他凑到她的耳边，“成为我的人偶，你的一犟一笑全凭我的心情。人偶，陪吃，陪玩，甚至是鱼水之欢……”

湿热的气息扑在敏感的脖颈上，沈婧不由自主得颤了下。而他未说完的话和暧昧的语调，使她想尽快逃离这危险的怀抱。

当个这样的人偶，还不如当个死人更快活。

沈婧的挣扎在阎宸逸的眼里，就是挠痒痒。搂着她腰的手不禁加大力度，“我已经很大度了，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沈婧抬头，和他对视。怀疑困惑的眼神，尽显无遗。

阎宸逸轻笑，抬手覆在她的侧脸，拇指轻抚她的眼角。“不信？”

“我，一直都在相信。”

沈婧眼睫微垂，他的拇指传来触感，引得他再次轻抚上她的眼角。许是他手里的薄茧使得她眼角微红，这还蛮好看的。他觉得沈婧很配艳红色，想着再红点更好看。他拇指微动，手背上被覆上了她的手心。

“但现在我能信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