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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冰冻(2 / 2)

作品:《水魄灵

“大祭司有何要事?”

“调查一下客国王女。”

“王女自小在我教导下成长,我最熟悉她为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和洛城同时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

“你确定她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纯良无害的姑娘吗?出嫁那天嫁过来的又是她吗?或者......早被人调换了。”

“按照客国习俗,婚假前新娘需要在一处楼塔上准备等待迎娶之日。十八层守卫森严,并无他人步入,等等......好像有个外人,是刘府刘夫人结识的一林姓男子。”

“他去向。”

“王女启程离开万川后就再没他消息了。”

“你调查清楚那个人去向还有王女的习性回报给我!另外给我一张王女和陌人的画像。”

“是。”

两日过后,客国细作最终暗藏在客国的人在新娘子出嫁前待过的阁楼中找到了沉睡中的王女。

王女中了迷魂术,需要沉睡一个月才会醒来,周身还被设下阵法隐去身影。

张信凝眉望着画像上两人,寻过当日出席婚礼的人对证过,新娘容貌偏向男子容貌。

新婚乃喜庆之日,出席之人都是手上没沾过任何鲜血恶事的巫族人才不会阻碍气运,不想竟因此让人钻了空子。

怨恨阴毒地瞪了眼林稚画像,手抓一把匕首垂落,插入画像,尖锐锋端穿过桌子。

冷静下来,琢磨出一丝异常。

刘夫人不就是那个林姓人暂住的家吗?微微眯起危险眸子,转身大步流星走向冷冻室。

五黑不见五指的暗道突然变得无比澄亮。

一个身着暗红大袍的人走过,寂静无比的走到发出清晰的脚步回音,颇为瘆人。

道路留下一些痕迹。

果然有人来过,倒是小瞧了你,居然能跑跑到这儿来。

但对方怎么找到此处的,回想起魂俑室密室全空的书架。

张老也有一份无尽门的布局图,大抵是被拿走了。

冰冻室内,他站在一根柱子前,里面的阿萤阖眼永眠。

嘴角勾起一抹森寒阴险狞笑。

今天听闻一件事,巫族将在两天后为圣女举行朝拜礼,朝拜礼那天将会出现一个额头有红色幽明花的新祭品。

朝拜礼当天,祭品会变成一只八脚蜘蛛,后被万剑穿心,从伤口流出来的红血染上祭台,祭台吸收血液产生圣光笼罩圣女。

据说巫族为了寻找这个祭品还耗了不少精力。

林稚刚听到时脑子里就浮现变态二字。

朝拜礼是象征圣女新生的礼仪,经过此次朝礼之后她的能力以及预知能力将更上一层楼,对巫族来说异常重要。

远处几人抬着一顶花轿,说是花轿其实是一一装饰的十分艳丽的步撵。

身着红色衣袍的巫族人抬着一个端端正正坐着的小人。

随着步撵走进,林稚看清了步撵上小人的容貌,一张圆润可爱的白皙脸蛋,厚厚睫毛,一双乌黑水汪大眼睛似乎装了一个盛夏星空,异常好看吸人。

她一身嫁衣,头皮披戴银饰品,如同娇贵明艳小公主。

脸上胭脂水粉,面无表情地漠然注视前方,陌生的可怕。

额头被人画上一朵明显的花钿,幽明花花钿。

林稚随即想到祭品,但阿萤之前不是被封印在冰柱里面吗?自己还用灵力探查过,里中人明显已经气息断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复活了。

不由得多瞧几眼阿萤。

按理来说祭品虽算不上重要人物,可一个即将出现在祭礼的人物如此招摇过市,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步撵已经走远,林稚讽笑:“抬步撵中人有一人修为颇高,别人肩膀上的步撵木杆都将衣服压出褶子了,唯独他轻松自在,杆子跟没有似的,抗个祭品还用上一重要人物,好大手笔。”

玄牧卿:“我们看到的阿萤应该是一雕像加上迷幻术凝造出来的假象,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失螟毒的气味,常人一碰便皮肤溃烂,若是活生生的人怕早就皮肤发紫起疹了,先生以后可要小心一点这类毒。”

林稚:“巫族人做事可谓深思熟虑重保障,凡事习惯性多留一手。”

玄牧卿:“留手越多也意味着越容易漏破绽。”

“画蛇添足,原本是一条杀人毒蛇,加上四条腿便是无足轻重的壁虎。”林稚恍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我们身份已经多多少少暴露了,看来客国得好好整顿一下自己国家了,暗线那么多。”

巫族人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用阿萤引诱这招,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发现了新娘子有假,且猜测假新娘多半为阿萤而来。

玄牧卿:“纵然知道谁是暗线他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处置那些人。”

林稚:“也是。有些事情适度便可,越了度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效果,这位巫族人莫不是心急了些怕我们不上当。”

步撵在外游了一圈后回到一处偏僻地方。

散去其他人,只剩下其中一人在屋内。

片刻,张信从帘子后出来,淡淡地瞥了眼阿萤假身,问道:“有何发现?”

“没有,一路过来并无异常。大祭司何不让我们大力搜捕?”

“不需要打草惊蛇,何况......”

“何况什么.....”

“无事,你最近行事小心点,那个人还擅长施针,张老就是被他一针封命的。”

“他居然敢动张老,简直找死!”

“他既然敢冒充王女嫁进来寻无尽就证明他不怕死。”

“可恶小贼,难道我们就任由他那么放肆吗?”

“前面我也因为张老死亡一事而气急败坏,不过后面我前思后想了下,或许贼人不止一个。张老明显处于毫无防备状态下中招,表情凝固在死前那一瞬间,应该是看到猎物两眼放光的样子。”

“能让张老两眼放光也就病发时候闻到活人气息。”

“没错,所以当时肯定有个人乖乖站在他前面。”

“既然站在前面那他后颈的银针从何而来,难道......”

“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调查过万川那边,除了新娘和洛城外都能查证。”

“你听说过御魂术吗?”

“听说过,据说它是一种蛊术,趁人不备给人下蛊,之后通过蛊虫控制人的心神以及行动。大祭司的意思是洛城受了控制?”

“嗯,仅仅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目前敌人在暗,不好太大动作,只要他还在无尽,不出几天我定能寻到他们。”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你真的要在明天举行朝拜礼?如此情况,要是出现一点差池就会酿成大祸。”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信眸子闪动阴邪冷光道,“若是连只老鼠都逮不住,那我的大祭司也就白当了。”

张信从这里离开后就去了圣姑那,敲了三次门门才缓缓打开。

里面的圣姑怀抱雪白软兔子坐在一棵树下的秋千上,低眉抚摸它滑顺毛发,懒得给予来人一眼光。

张信:“圣姑打扰了,今日前来另有要事。”

走到她前面,摊开手掌,掌心瞬间出现一个小瓶子。

把小瓶子打开,一道银色气体钻进圣姑眉心,圣姑身子僵滞一会,眸子忽然变成蔚蓝色。

似一被操控的牵线木偶木木起身面对张信。

张信掌心泛着一金色光芒图案,冒出无数条金缕,金缕犹如蚕丝将圣姑包裹成一个茧。

胸口隐隐作痛,他喉咙腥甜,一股热血卡在那,轻咳一声,嘴角流溢出猩红液体。

全然不顾被撕裂疼痛占据的身子,一昧地施展法力。

半晌,包裹圣姑的金茧破碎,散作无数光芒。

张信浑身失去力气捂着胸口半跪半蹲下,脸色苍白无比,病入膏肓般,仿佛下一刻就到地狱走一走,抹去嘴角血迹以后颤声道:“我此次前来想请您帮我寻找两人的踪迹,一名为洛城,在万川消失了。一名为阿真,曾在东南方一个叫英水庄的地方待过。”

五指抓着胸口,揉皱了衣服,额头缜密冷汗直冒。

强行以自己能力加强圣姑预感能力着实费力。

圣姑缓缓抬头,张手,掌心上浮现一个木筒,她轻轻摇晃了几下,一根木签从里面从来漂浮在空中。

拿走看了看出现在上面的神秘莫测的文字。

“洛城,西南方向,楼亭小榭,怡然欢喜。”

“嗯?他不在长风大漠?”张信起身蹙眉不悦道,先前的担忧少去一半,至少对方现在处境不错,不过他怎么去到别处的?

“不在,平安无恙。”

“平安就好,那阿真呢?”张信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既然洛城安然无恙就表明暂无危险,或许说以后别回来了,就待在他现在待的地方也好。

万川再明也抵不过外面世界真真正正的明。

“奈何之乔,彼岸引亡魂。”

张信不禁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早有所预料,可当亲耳听到对方已经死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怒气,不是因为阿真废物,无尽门的人只能由他处置,置于旁人有什么资格插手!

“两个月前。”

张信:“谁干的?”

圣姑闭眼思忖一会开眸道:“他自行咬毒而亡。”

张信皱皱鼻子:“我了解阿真,绝非那种轻易自我了断的人,除非深知不敌对方且明那人阴险毒辣,易叫人生不如死。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他生前最后见到了谁?”

圣姑顿了顿:“残红似血,银发如霜。”

张信:“此人现在所在何处?”

圣姑:“浮水石城,无尽。”

短短几字给张信当头一棒,眼眸危险凶光四射,暴戾骤涨,红血丝悄然布满眼白,极怒反笑冷冷道:“来到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没想到是顺着阿真寻来无尽门,想必在客国时候就已经将阿真对换了,不过为何他们没有对阿真下手?反而好生招待。

或许一开始只是猜测无尽和万川有关,不敢确切笃定。

等张信踏出门槛,圣姑凝望手上木筒陷入沉思,神差鬼使地拿起它又占了一卦,脑海中隐约浮现两道模糊人影,一位红衣耀眼,一位白衣胜雪,两两站在一片黑水之上......

忽然她脸色一变,瞬间惨白无比,刷了一层白粉一样,毫无血色可言。

因震惊情绪手抖而不小心甩开竹筒,竹签散落一地。

圣姑瞳孔震缩地站在原地,僵滞忘了呼吸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蹲下伸出纤细羸弱的白手慢慢捡起竹签。

依稀可见颤抖双手。

张信的心思全放在混入无尽门的贼人身上,压根不知道圣姑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