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无烬面色阴云密布，瞳底浮出刺骨寒冬般的冰凌，远处的路灯光线落在他的半张脸上，切割分裂出分明数块光暗。

姜织甩了甩，没等甩开他的手，神色淡淡，“你想找恶鬼，我帮你找，找完所有的恶鬼，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少女语气颇为无情，好似一刻都不愿意与他相处。

湛无烬脸色愈发阴沉，遏力压制住愤怒的情绪，深吸了口气，道：“好。”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今晚把血契解开吧。

踏入阴暗的残疾医院里，姜织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跟随着最为黑暗的地方走去，竟然是一间地下室，藏在院长办公室下面。

姜织冷得瑟瑟发抖，拢着外套，一步步走下阶梯。

在停在地下室最底端，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随着手电筒落到上面，她看到了一具具尸体，交叠在一块儿，还未腐化，睁着惊恐的眼盯着她的方向。

姜织面色煞白，脚步往后退了退，却撞到身后男人的怀里。

“怕了？”湛无烬啧了一声，讽刺地道。

姜织抿了抿唇，从他怀里出来，然后从包里拿出水果刀，抵在手心处。

站在她身旁的湛无烬眉头紧蹙，遏制住想要制止她的冲动。

她既然想找死，何不如成全她！

这一片恶鬼不计其数，湛无烬只需在她把恶鬼吸引过来时吞噬，便能恢复所有的力量。

到那时，血契就会解开。

而承受不住他力量的少女，在血契解开后，生命会慢慢消亡，直至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就是解开血契的代价，而这代价只会在少女身上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