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她双手抱胸，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夸完不忘嘲讽一番：“哼，你这等人也就配吃我的剩菜！”

少年深吸了口气，无论是在崇远国还是在姜国，他从未真正吃饱过。回到寒月宫里，每日早中晚膳都是下人先吃过最后留下来的剩菜。

残羹冷炙，好的时候会剩下半碗饭和两根青菜，平时也就半块丢在餐盘里的馒头。

还没有像现在这般。

女孩饭量小，桌子上剩下的菜有很多，菜量近乎完整，根本不是剩菜。

听着剧情任务完成，姜织弯了弯眼尾，干净的眸子掬着璀璨凉星。

小莲总算从皇后宫中回来了。

带来了姜织想要的消息。

质子身份在这皇宫里，比宫人都要卑微，况且近年来崇远国走向衰势，姜国完全没把它放在眼里。作为最得宠的宝贝女儿，她想做什么，皇上和皇后都会依了她。

别说给她做伴读了，即便是给她做奴才，他们都会答应。

姜织托腮道：“把他安置在……本殿下的偏殿！本殿下要时时看到他！”

小莲满目怨气地瞪了少年一眼。

他何德何能，能得小殿下青睐，连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没资格日日夜夜在小殿下眼前出现。

阖宫上下对于这个质子，羡慕又嫉妒。

宫人带少年去偏殿洗漱，更换了身衣裳，再次出现在姜织眼前时，已然换了副样子。

他现在是景曦宫的人，自然要换上一身更好的衣裳，不然走出去会丢小殿下的脸面。

姜织困意来了，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都红了，“你是本殿下的伴读，所以本殿下的作业也由你来做！”

夫子上课催眠，下课布置的作业繁多，既然他是自己的伴读，那这份差事也该他来做。

小莲递给他一沓宣纸，面无表情地道：“若是没做完，你这个伴读便没必要做下去了。”

殿门阖上。

站在台阶上的反派晏时舟，往后退了两步，清浅微淡的月辉洒在手里的宣纸上，他凉薄的漆眸映着些许光泽。

“姜、织、织。”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十六公主的名讳。

声音消散在秋末的夜风之中，好似从未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