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佛果有些惊讶。

“可是有什么不妥？”亭子外的花母简直心都要跳到喉咙了。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袖子，眼睛眨也不敢眨。

佛果并没有理会花母，她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花满楼的眼睛，却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见到的灯火是绿色。”

“正是。”花满楼轻声应道。

“我初见你之时，也许是满地血光，当时的你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佛果收回手，看着花满楼，眼里满是兴味。“今晨见你，你一身澄澈清光，我便知道，你与佛有缘。”

佛果顿了顿，“你可知，我现在见你，你又是何状态？”

花满楼听见大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眼睛不是生病瞎的。”

花母手一抖，不是生病瞎的？那是因为什么？她回忆着二十多年前，她的七童，忽然有一日早上便看不见了。

当时她以为是有人下毒，查了一年，却什么也没查到。最终只能判断是因为不知名的病症。

“天要让你眼盲，所以你就要眼盲。”佛果一点一点轻轻抚过花满楼的眼睛，在凡人看不到的世界中，这双眼睛上布满了此间天道的痕迹。

佛果凑得极近，花满楼觉得自己仿佛闻到了一股奇异得香味，有点似花香，又有点像果子得味道。

这味道太过好闻，以至于他无法思考刚才那句天要让你眼盲，是什么意思。

但站在亭外得陆小凤和花母，却听得真真切切。

虽然大师得话听着有一点命运说得意思，但这天是不是说得天道？

陆小凤沉思。天道和神仙，谁比较大？

“能治么？”花母颤颤巍巍得问，整个人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得弓。

佛果偏头思考了一下，“你们去取个干净得碗来。”

陆小凤闻言，脚下生风，不过一息之间，便端着个碗回到了亭外。他将碗递给佛果，“大师，碗。”

“不管几次看，都觉得你们得武术很有意思。”佛果颇有趣味得看着还在喘气得陆小凤。

“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你们都不能发出声音。若是不能，还请先避出去。”

“大师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发出声音。”陆小凤连连保证，花母更是双手捂住了自己嘴巴。

佛果倒不是非要他们出去，只是怕等会儿吓着他们。见他们仍坚定不移得站在亭外，便不予理会。

“你的眼睛，是天道下得法旨，所以才瞎了的。”佛果手里端着碗，观察着她与花满楼之间的距离。

“我虽不知道天道为何要下这样的法旨在一个凡人身上。但如今既已应承，我便要破一破这法旨。”

还好此处只是一方小世界，所谓的天道也是大世界的一枚碎片。且她生来得天地灵气造化，倒也不是破不得。

心里这般想着得佛果，伸手往自己眼睛上一捂，随后便取出了两枚弹丸一般得绿色珠子。

亭外得陆小凤瞪大了双眼，让人担心下一秒，他得眼珠是不是就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一旁得花母也是骇得花容失色，可她仍记得大师得嘱咐，紧紧得捂住自己得嘴。

佛果将碗往花满楼得方向伸了伸，“来，你把这个吃了。”

花满楼有些迟疑得伸出手。

他闻到了一股比刚才更浓郁得香味，耳朵也听到了自己母亲与陆小凤急促得心跳声。

但他看不见，所以怎么也猜不到他眼前这碗里装的是什么。

“怎么不吃？”佛果没有听到咀嚼声，有些奇怪。

金蝉子大师当年不吃，是因为见着他们长得与人一模一样。

但大圣和净坛使者明明吃的很高兴啊。

“多谢大师。”花满楼伸手从碗里抓起两个碧色珠子。

似乎是什么果子？有些滑，有些软。他心里想着，将果子放进了嘴里。

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最初学习内力之时，一股温暖的暖流包住了全身的经脉，最终汇聚到了眼部。他觉得眼睛有些痒，忍不住用手揉。

揉了没两下，便觉得眼前的黑雾似乎被风吹开了些。再眨了眨双眼，便看见一双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子的眼睛盯着自己。

“大师！”花满楼惊呼一声，想要探出手去，又悬停在半空。

他涩然的开口，“你的眼睛。”

“嗯？”佛果微微偏了偏头，“看来你的眼睛好了。”

“我，我能看见了。可大师你……”

佛果手一挥，空中出现一条白缎，包住了她的双眼。“你不必担心。”

她说着往外踏了一步，却因为看不见而踢到石凳，栽了下去。

花满楼连忙伸手扶住她，“大师怎么能用你的双眼换了我的？你快换回去，我不用治了。”

佛果借着花满楼的胳膊站好，“换都换了，哪里还能换回去。”

她毫不在意，“你心灯蒙尘，只有将这缺的一点点上，才能绽光。而且佛祖曾经以肉饲鹰，我不过是缺双眼睛，这都是修行。”

她抚开花满楼扶着的手臂，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瞎了的感觉。”

还，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