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开在古代的蒸汽列车(2 / 2)

作品:《辞职后我爆红全宇宙[快穿]

他是深刻领教过司祁一身傲气究竟有多难以折服,即便身死也毫不在意的心性,恐怕就算是皇帝来了恐怕也不过是让他稍微恭敬几分罢了。方才提到太子的名号时更是语气寡淡,一幅谈论路人的模样,缘何一见到本人却又如此热情。

太子听到这番忠心言论,微微颔首:“是非黑白,孤已知晓,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司祁在意的倒不是能否报仇雪恨,而是楚沨对自己的态度。当时心中一喜,点点头,表示一切全听太子处置。

一旁的县令听到这话,双腿瘫软的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如丧考妣的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悔恨悲鸣。

太子没有理会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物,原本还只是冷淡如雪山般的眼眸,落在侍郎公子身上的瞬间,冰冷的宛若寒刃。

“齐少卿好大的威风。”

只是一眼,就看得侍郎公子如坠冰窟,刹那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忙拱手行礼,语气卑微:“下官不敢!”

户部和素来会赚钱的四王妃关系密切,在楚国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户部在太子看来妥妥就是王爷党,和眼中钉无异。

方才侍郎公子听到司祁提到太子名字会脸色骤变原因也在于此。他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栽在了对他爹最最厌恶、恨不能先除之而后快的太子手上。

新仇旧恨加一块儿,不脱层皮别想活着走出去,连带着那投机倒把的县太爷也跟着倒了霉。

县令如此行事,想必被太子上书告御状是跑不了了,只要太子还在位一日,他这辈子就别想再起来,无论内心再怎么追悔莫及也没用。

侍郎公子则因为当街强抢民女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被逮到,如此铁证如山的状况,任他如何舌灿莲花也无法狡辩。

想必户部侍郎不付出点伤筋动骨的代价是救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而且还会和幕后指使者四王妃的关系也会因此而有所间隙吧。

司祁察觉对方脸色,冷笑一声,看得一旁的姐姐对自己这个心思深沉的弟弟有些莫名的敬畏。

她现在脑袋都有点懵,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那种事情,搞不懂为什么弟弟让自己去送一封“信”就请来了那本该在深宫中的太子殿下,也搞不懂这背后若隐若现的朝堂争斗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想要竭尽全力的救回自己的弟弟而已,却好像不知不觉成了争斗漩涡的中心。

太子将所有相关人员都送入大牢,等到他们受够折磨了再拿出来作有用的筹码。

司祁则请师爷送受惊过度的姐姐回家休息,自己则是强撑着病体,跟随在太子左右。

他们离开了府衙,目的地仍然是新月楼。

出门后,还不等司祁开口说些什么,太子殿下微微抬手,示意稍后,对一旁手下吩咐道:“请御医前来,为司举人问诊。”

然后,又对司祁说:“身体要紧,莫要过多操劳,连累了病体。”

司祁愕然,片刻后又哑然失笑。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楚沨依旧是那个楚沨。

在路上,司祁回忆起历史上原主与楚王之间的关系,那是出了名的君圣臣贤。

当年太子楚登基后,原主凭着从龙之功,弱冠之年便官至二品。其后又于数年内排除万难屡立奇功,备受楚王看重,迅速被提拔至丞相。未来数十年来,党派势力越发庞大,地位从未有过动摇,可谓是权倾朝野,无人能出其右。

其姐司佩环甚至还是当朝的皇后,太子见到后还得称司祁一声国舅,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

如此声势自然引起不少朝臣忌惮,许多人忧虑原主权柄过大,若是继续放纵他壮大下去,恐会成为楚国大患。

连司佩环都不止一次与弟弟私下里商谈,司家地位过高,是否需要落下些把柄在皇帝手上,免得被皇帝猜忌。

然而这对君臣却毫不为外界流言所动,该如何,就如何。

人人都以为这只是皇帝的表面功夫,是为了稳定朝纲的权宜之计,默默等着楚王何时才会对原主下手,等着看原主倒霉。

可等到最后,他们都没能等到那天的出现。

一名良臣想要遇到一名不会多疑猜忌的皇帝需要运气,一名皇帝想要遇到一位位高权重却不会失去初心的臣子同样需要运气。

就结果而言,楚王给予了原主最大的信任,原主也的确值得楚王如此信任,双方之间的信赖关系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之后,造就一段楚朝盛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世界之女给毁了。

历史上的四王爷并非什么有能力有才干的存在,他争夺皇位时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优秀朝纲,都是世界之女从电视剧亦或者史书上窃取而来的。等到太子死了,电视剧里的剧情都放完了,四王爷顺利做了皇帝,后面的就连世界之女也没办法了。

四王爷撑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那是个庸君,没能力,也不被朝臣们爱戴。别说是上演楚国盛世,就算是守业都做得非常勉强。等到世界之女过世、王朝落到了她儿子手里,楚国也就被自当年那场战役中缓过劲来的敌国灭国了。

只是后世的人们不会将这一切的失败归咎到那声势滔天,在历史上都留下浓重一笔的世界之女身上,错的不是她,是当时的那个世界。

也是让人颇为感叹了。

司祁跟在太子身后来到了新月楼。二楼雅间内,得知太子到来的众幕僚起身行礼,其中不少都是成名已久的高人雅士,原主对他们多少都有些印象。

这群人对司祁同样不算陌生,原主年少成名,是京城书院里有名的才子。在外时常被师兄长辈们一脸自豪的提起,偶尔也会被带去各个名人聚集的诗会长见识,被不少人所眼熟。

年纪虽轻,但根底却很扎实,偶尔也会有一两篇惊艳之作流出,许多人内心都曾默想此次科举司祁定能夺得前三,怎料却因为一场意外风寒卧床不起,连会试都没能参加。

方才众人在商议途中,司佩环突然闯入,打断了会谈进程。救人为重,太子离开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回来后会把司祁也带了过来,而且是带到这个场合。

也就是说,司祁抱有投靠之心,并且也被太子收入麾下了。

这对如今处境窘迫的太子而言,或许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助力吧。

司祁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众人各自回礼,双方微笑着交换了姓名。

唯独有一人看向司祁的表情很是不悦,手腕微抬随意摆了摆,连自己名字都没有提,仿佛是懒得与司祁认识,架子摆的很高。

司祁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家伙,因此格外多看了两眼。

一人见状,与司祁介绍道:“这位是今年御赐的新科状元,殿试时一手时务策写得可谓是一针见血,掷地有声,被陛下夸赞连连。”

众所周知,如今楚国的皇帝陛下,是位没什么大本事,却也绝对不昏庸的务实之人。勤政爱民,颇得人心。

每届科举殿试的题目,出的从来都是众朝臣难以解决的问题,而非什么附庸风雅的无病呻吟。

能够回答出不错的结果、并被亲自点为状元的,基本一出来就有这个天然的政绩加身,不管到了那儿,都是风头一时无二的存在。

如今被拉拢为太子幕僚,众人都期待他能发挥实力,帮助近期接连遭受挫折的太子殿下一雪前耻。

状元郎下巴微扬,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可不如司举人才学出众。不少流言蜚语纷纷叹息若是司举人参加了此次科举,状元之名就轮不到我了。”

哦,所以才心里不平衡的看他不顺眼啊,司祁恍然。

一旁人见状,和稀泥道:“状元郎才华横溢,写出的时务策我们是看过的,着实是惊艳绝伦,让人赞叹。何必如此自谦。”

“呵。”那人受到吹捧,心里舒坦了。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看也不看司祁,坐回原位上。

司祁微微蹙眉,不卑不亢直接道:“比我写得更好吗?”

众人疑惑:“你不是因为风寒,错过了科举……”

司祁点头:“但考题出来后,我还是写了一篇文章,托家姐交给殿下阅览。”

众人恍悟:“是刚才那篇文章。”

他们目光看向太子,太子气定神闲的品茶,道:“云霞满纸,惊才绝艳,远超状元良多。”

众人听后,顿时大感好奇。状元写的那篇已经无比出众了,结果一对上司祁的文章,竟然还远远不如?

状元郎脸色瞬间涨红一片,不是羞的,是气的。他不敢反驳太子,一脸屈辱的追问道:“不知我差在哪里。”

太子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至少心性上就大不如人。”

司祁方才蒙受如此冤屈,险些丧命。出狱后仍旧面不改色,说话不急不缓,礼数周全。

哪里像眼前之人这样,被流言蜚语刺激几下,就张牙舞爪的给人甩脸色。说一句你不如人的话,表情都直接变了。

状元听后,更是连脸都没地方放了。

众幕僚清楚这位新科状元的品性颇为自傲,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笑。然后其中一人接过太子取出放在桌上的文章,几人凑在一起观看,不久后惊声连连,越看越入神,口中大赞:“惊为天人!竟还能如此!”

状元郎心里不平衡的看完文章,冷哼一声:“我若也是京城学子出身,见识广阔,同样能写出这等文章。”

这是从出身上来找借口了,众人静默,没有人接茬。

“这等文章?呵呵,的确,它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司祁回忆了一下原主文章的内容,慢条斯理道:“书写之时,我重病缠身,思路不清。如今若是重写,定会更好。”

众人惊喜看向他:“还能更好?!”

状元愤怒道:“大放厥词,若是能写得更好,你当初为何不写?不过是借口而已!”

“借口?若不是因为我病了,意识不清,没能参加科举。”司祁一脸自傲的说:“岂能有你当状元的份?”

说完,也不看对方几乎要气炸了的样子,直接道:“你且听着。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

司祁历经众多世界,每个世界都勤学苦读,通晓上百个国家数千年来的历史。

就连世界之女那样的普通人,都能够利用未来人的“远见卓识”,说出许多让古人们颇受启发的话。更何况通读史书,肚子里满是墨水的司祁。

不过是写一篇能够解决当下时事问题的文章而已,能有什么难的?

司祁甚至连腹稿都不用打,当场默念出了一篇无论放在那里,都绝对是最佳答案的策论。可谓是字字珠玉,出口成章,完了看着一脸兴奋的众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道:“如何,可算心服口服?”

状元郎羞愧的衣袖掩面,半晌后从口中憋出几个字,“自愧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是清朝一位状元在殿试时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