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停下，侧头看着他，问道：“郝叔叔是想互助共赢还是想两败俱伤呢？”

隔着墨镜，郝建新看不到他的目光，不慌不忙的笑道：“诶呦！来，给你郝叔叔说说，怎么是互助共赢？怎么是两败俱伤？”

“互助共赢就是我们保持有效距离，你别妨碍我做任何事，我也不反对你偶尔出现在我身边。两败俱伤就是，我爸爸把你调走，你永远也管不了我，也永远失去甄律师的信任。”甄真将甄律师的信任六个字咬的重重的。

“诶呦喂！翅膀硬了长本事了!你还能让我失去你爸爸的信任，说句不怕你伤心的话，我一天跟你爸爸说的话，比你一年跟他说的都多，你还能离间我们？”郝建新对甄真的威胁感到好笑。

“当然能，您不信吗？”

“快走吧，那边能打车，我帮你拉箱子！虽然挺不敬老的，但谁让你大病初愈呢！我就委屈委屈。”郝建新说着便去拉甄真的箱子。

甄真由着他拉走箱子，叹气道：“郝叔叔，那我就对我爸爸说你喜欢他！”

郝建新差点没摔跟头，惊道：“祖宗，你倒是敢想敢说，天底下不是是个人就跟你一样的！”

“谁能证明你跟我不一样呢？”

“这还用证明？我的天，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你发烧的。好孩子，你就别丢人了。”郝建新扶额。

“有一句诗您一定没有听说过。”甄真双手抱臂，好整以暇。

“你说说，那句诗？来让我听听。”郝建新撇着嘴，将手掌放到耳朵旁边。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人心幽微，在没有表现出实际行动的时候，是无法分辨的，假使你一辈子都没有行动，也无法证明你没有那么想过！你这么大年纪未婚，对我爸爸忠心耿耿鞍前马后鞠躬尽瘁，难道不值得怀疑吗？”甄真找了个椅子坐下，抻着脖子看电子显示屏的航班信息滚动。

“第一，我结过婚的，只不过我坐牢了她就跟我离了而已！第二，即便我想过也不代表事实，如果一个人愤怒的时候一时激动想杀了另一个人，就是杀人犯？”

“对，你承认了，遇见我爸爸以后就不近女色了，你是没有表白过也不打算表白，但是想过，就想过这一条就足够正直清高的甄律师感到恶心了，他不但不会把你放到我身边让我更歪，自己也会对你疏远戒备，说不定你就在北京这个闲职呆到退休了！”

“不是，我的祖宗，我从没有想过，你这是诬陷，你爸爸那么精明厉害，不会相信的！”郝建新还是觉得甄真是异想天开。

“郝叔叔，谁能证明你没有想过，谎言说一千遍也会成真，何况你在这个让人怀疑的位置，又有让人怀疑的行为，再加上我这个这方面的资深人士的权威鉴定，你知道我爸爸最迷信权威专业了，我不信甄律师不会生出点怀疑的心思来，以我爸爸的清高正直，就一点点怀疑就够你翻不了身了！”

郝建新倒吸一口冷气，他给甄康平打下手打习惯了，法律界疑罪从无的原则深入内心，但是甄真的道理是疑罪从有，你别说，人心这码子事自古以来还真是疑罪从有，古代多少被冤死的忠臣！

“郝叔叔，你看，如果你被调走了，谁能像你一样尽忠职守的管我呢？谁能像你一样忠心耿耿的弥合我们父子关系呢？”甄真入情入理，从大局出发认真劝道：“于公也好，于私也好，您都要尽力保住您在我爸爸心目中的信任和地位，不能两败俱伤，这不是为了您自己，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爸爸，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