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上下，没有人不怕老爷子的威严。

高玉燕之前犯了错，被老爷子训斥过一回，如今就更怕了。

“你是没把几个孩子教好，莫飞山，小时候学习差，还喜欢打架。你不仅不好好看着，还去学校跟老师闹，跟人家家长闹。明明是你们的错，你们却仗势欺人，把他同学逼得转了学才了事。”

“有你这样的母亲，莫飞山如今长成这样，也不奇怪。”

莫飞山动了动嘴唇想要分辨，莫老爷子却瞪向他道：“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一会儿分家涉及到你，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在我眼前晃悠？”

莫承运按住了儿子，不许他跟爷爷顶嘴。

莫老爷子转而再次看向了高玉燕，高玉燕吓得不敢跟老爷子对视。

“再说说你们家老二莫飞水，倒是有点才华，我之前也曾想托关系，帮他找找门路。可是这孩子桀骜不驯，思想消极，心浮气躁，不成大器。他什么性格，他的画里已经展示出来了。我不是非逼着所有孩子都得学会做生意，他喜欢画画，这很好。可他若是不改掉他身上那些臭毛病，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过于溺爱孩子，等于是害了他们。我倒不反对你富养闺女，可是莫飞斐那孩子，也被你养坏了……”

老爷子说到老大老二，高玉燕都没有反驳。唯有说到莫飞斐的时候，高玉燕竟出声反驳道：“飞斐可是我最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让她学什么都很好。我们家飞斐无论是气质外貌，还是人品，那都是没得挑的。”

老爷子轻呵一声，摇了摇头：“当妈的看不清孩子，也是你最大的悲哀。”

“莫飞斐虚伪肤浅，谎话连篇。”

老爷子的评价一出，莫飞山再也忍不住了：“爷爷，您就是看不上我们一家，您请直说。飞斐什么都没做错，您说话不必如此难听。”

莫老董事长道：“小时候她在我这做了什么错事，念她年纪小，我不跟她计较。就在前两日，她和庄开霁跑来告诉我，说飞白更喜欢庄开霁，让我成全他们。”

听到这话，莫飞山不解道：“飞斐能做到如此，分明是她善良！”

“善良吗？她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庄凯怿。可是凯怿这孩子身子不好，她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庄开霁。她表面上装得深情款款，可你们怎么不想想，庄家媳妇为何不喜欢她啊？”

“她管飞白叫姐姐，转而却半夜跟未来姐夫发消息，跟人家告白……”

全场皆怔。

倒是三婶嗑着瓜子，笑出了声。

当高玉燕抬眸瞪向她的时候，三婶这才收敛了神色。

莫飞山被爷爷说得哑口无言。

而高玉燕却看向了莫飞白和庄凯怿那边，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老爷子是不会胡说的。

前阵子，庄凯怿和莫飞白婚事刚被定下来的时候，高玉燕还很替莫飞斐高兴。可是莫飞斐从那之后的表现，就很奇怪。

如今答案呼之欲出，高玉燕却不想相信，不敢相信。

可是她一时，竟也无法反驳。

“飞斐是你养大的，我能理解你。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舍得将她送出去。可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善待你的亲生女儿。”

高玉燕尤自嘴硬道：“可我也没亏待她啊。”

莫飞白坐在一旁轻笑了一声，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她。

大堂哥叹口气，冲着莫飞白道：“凯怿兄，让你看笑话了。”

莫飞白转过头抓住了庄凯怿的手。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局外人。她用庄凯怿的身份跟高玉燕说话，高玉燕也不可能像对待莫飞白那样对她。

所以，莫飞白微微一笑道：“高伯母怕是忘了吧，从我带着飞白离开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同你们家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