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明白了，暗卫的存在也是西德尼在请示过他之后，按照他的指示建立起来的。

当初他就觉得，那些退役的情报人员就这么在这里养老实在太浪费了，所以让西德尼去联络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帮他训练一些人手。

那些来他这里养老的人，要么年纪到了，要么伤残，所以让他们亲身上阵肯定是不行，但是教教新兵还是很不错的。

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西德尼也没做错什么，就是没想到他和自家暗卫的新兵教练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看到了对方在翻墙头，真是……让人无语。

第二天，西德尼果然带着他的老朋友来了。

这个身材消瘦的老头和西德尼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说西德尼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慈祥，和蔼的老者，那么前者则是阴鸷古怪的老头，反正从卖相上看，比西德尼差远了。

当然，这两者的定位本就不同。西德尼擅长的是伪装探索，而那个老者则是潜伏暗杀，职能不同，气质自然大相径庭。

“就是你想让我为你服务？”巴斯穿的衣服很干净，朱利安注意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

烟味，酒味，食物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甚至朱利安闭上眼睛的话，不用感知都发现不了这人的存在。

“不算是为我服务。”朱利安对他笑了笑：“毕竟您是国王陛下的人，这一点不容更改，我只是希望您在空闲之余，给一些人进行一些简单的教导，而我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不是吗？”

朱利安所说的代价并不是指金币，而是灰塔领的贡献值。

朱利安给灰塔领制定了一个贡献规则，通过贡献的多少来对应相应的待遇。

金钱方面的待遇就不用说了，朱利安给出的工资向来都是最高的，重要的是那些金钱无法买到的东西。

譬如说……抽水马桶。

这玩意也是最近才开始公开发售，之前可是贡献值专享产品，类似这样的好东西还有很多，譬如说成套的瓷器茶具，精工打造的武器卷轴等等，那些东西都是由灰塔领的人研究出来的，因为无法批量生产，所以只能少量的供应给那些对灰塔领贡献较大的一些人。

普通民众，哪怕有钱也买不到。

——为此，蒙克城的不少贵族对此相当的怨念。

巴斯之前的确是帮着训练了一些人，不过那是看在西德尼的面子上，如今正主回来了，自然要讨论一下关于他的待遇问题。

朱利安能从他的态度中看出，这人应该是有求于自己，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巴斯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如果我说我需要的东西很贵重呢？”

朱利安瞥了他一眼，笑了，他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那就要看你值不值这个价了。”

开玩笑，朱利安又不是冤大头，愿意用这些人帮自己训练是一回事，可要是这个巴斯太过贪婪，他也不介意换其他人。

反正到这里来退休享受生活的，可不仅仅只有你巴斯一个。

巴斯眯起眼，气息变得若有若无起来，哑声道：“我要是不值呢？”

朱利安心中警兆顿生，指尖弹动，一道散发着混煤气息的箭矢在他上方若隐若现。

未完成的毁灭箭！

朱利安蓄势未发，甚至脸上还保持着清浅的笑意，可巴斯却脸色陡变，似乎没想到朱利安如此果断。

他沉默不语，最终叹息一声，收敛了气势，整个人活像是老了二十岁。

“巴斯！”西德尼在一旁怒喝道：“你疯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西德尼真是气急了。他和巴斯的关系很好，当年巴斯不止救过他一次，甚至就连这次巴斯来灰塔领，也是他主动邀请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巴斯竟然敢威胁朱利安。

朱利安沉着脸，冷眼看着西德尼痛骂巴斯。他知道这件事应该和西德尼没关系，毕竟这事对他来说完全没好处，但巴斯是他找来的，那责任就要他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