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界是由生态构成的，人和异兽，缺一都不可，熵能加剧了人类和异兽的冲突，最终的结果还是毁灭。

寒瑜无力道：“没有，和汲取了熵能的魔能师一样，多数异兽癫狂后，最终都会爆体而亡，我们能斩杀的，只是少部分罢了。”

“曾有一次，附近村庄数百人人喝了有熵能兽尸体污染的水，导致所有人都感染了熵能。”

“他们都是普通人，无法在熵能的感染下保持理智，男女老少，皆全身煞白，力大无穷，不管亲人如何呼唤，都唤不回他们的意识，只知道发泄野兽的本能，撕咬杀戮一切能看到的生灵！”

寒瑜说到此处，沉默许久，眼中尽是内疚。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尽管不是我寒晶王庭的百姓，可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我们……”

“寒瑜姐姐，别说下去了，我理解你。”

数百人感染了熵能，就等于多了数百个传播熵能的途径，而感染熵能后无救，就算钻进土里，也是慢性死亡，更别说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保持理智，被感染后就是熵能最好的传播者，要阻止他们，也只有那个办法了。

楚歌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谁好谁坏，全都记在心里，只是永远会在昭雪面前表现出来，都说女孩子要富养，可楚歌觉得，富不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的开心。

如果有一天昭雪说她要踏入天选者，楚歌觉得自己应该会倾尽所有，帮她完成梦想吧！

楚歌那么一说，樊依竹就不乐意了，有些嗔怒道：

“楚弟弟的话里有话，合着，那五成还是你心不甘情不愿给我的？”

“啊！没没没，我心甘情愿给你的啊！为了报答樊姐姐的恩情嘛！”

楚歌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别人听起来就不一样了，当然，他看得出樊依竹是假怒。

既然说了会送寒瑜多一些辣椒粉，自然不会食言，楚歌随即从异空间掏出三粒魔鬼辣的旧种，递到樊依竹的面前。

“樊姐姐，劳烦你再帮我培育三粒种子。”

樊依竹也不多言，接过种子立马培育起来，樊家可是培育异草异木的好手，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不会去问楚歌为什么第二批辣椒粉还没售出，就培育第三批，因为楚歌刚才已经说了。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他身上的财物就归自己所有了啊！精神损失费，房屋修缮费和误工费，都得找补一番！

孙波翔这样的归源宗门徒，七星也不算太炮灰，身上应该有什么值钱的财物才是，比如空间异宝什么的！

然后，楚歌在两位佳人嫌弃的眼神下，踢散了孙波翔的骨头，然后在附近找了一根断树枝，仔细的翻索起来。

当然，楚歌还是很小心的，毕竟孙波翔生前汲取过熵能，骨头残留的熵能会不会感染别人，还不好说呢！

只是翻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那一身肮脏的白裘。

楚歌望着地上散落的白骨，无奈道：“归源宗可真是穷啊！还说是什么凯王宗老的弟子呢！”

“你说什么？凯王宗老？”寒瑜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红颜失色。

“对啊！他说他是凯王宗老的弟子，虽然不知道凯王宗老是什么，但听起来有点像家族长老的意思，应该很有钱吧！毕竟那云端都能拿出一千万来悬赏我！”

想到云端，云家前大长老，楚歌的左眼就恶狠狠的眯了起来，因为这归源宗，说到底，还是云家人引过来的！要不是云端，归源宗又怎么会知道他。

“难道寒瑜姐姐认识这个凯王宗老？”

寒瑜面色铁寒，神情中露出一点点惊恐，想起什么后，心有余悸的道：“不认识，但见过。”

“哦？凯王宗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孙波翔没有说谎，他和那大汉都是凯王宗老的弟子，那自己就要小心了，毕竟都知道这两人是来迷雾城招揽自己的，如果发现他们不在了，怎么样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当然要做好准备，至少，也要了解一下。

“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凝魂境尊者！”

“凝魂境？那是什么等阶？最高的不就是天选阶吗？”楚歌虽然没有上过这个世界的学校，但有关于魔能师的书籍还是读了一些，包括樊依竹给的那本心得，上面都记载了魔能师的等阶。

分别是人先阶一星至九星，然后是九星之上的天选阶，楚歌一度以为，天选阶就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战力，没想到，还有更高的境界？

寒瑜道：“天选阶不过是一个开始，归源宗成立之初，据说就是打着能让所有人都轻松踏入天选阶作为旗号，让三教九流之人都加入其中的。”

“可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天选阶，却不知道天选阶之上，还有四大境界！从低至高分别是凝魂境-覆甲境-虚佐境和归源境！”

“而凯王宗老，就是天选阶凝魂境巅峰的尊者！”

天选阶凝魂境巅峰？楚歌觉得人先阶八星的寒瑜已经很厉害了，天选阶更是不敢想象，没想到，那所谓的凯王宗老，竟然是比天选阶还要厉害的凝魂境！

“寒……寒瑜姐姐，凝魂境尊者……厉害吗？”楚歌颤颤巍巍的问道。

寒瑜苦笑摇头道：“天选之下……皆是蝼蚁。”

“能……具体一点……吗？”楚歌很小心的比了一个手势。

寒瑜很痛苦的回忆道：“一年前，各大家族驱逐归源宗取得良好的进展，几乎所有散布在天辰大陆的归源宗妖人都被我们剿灭的差不多了。”

“那一次，我们各大家族抱愧无门无派的强者共有十几人，正将归源宗余孽赶往猩红森林。”

“眼看就要大捷，那一战也是我们最后的一战。”

随后寒瑜想起了什么，表情沉重，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待我们斩杀最后一名归源宗妖人后，众人都以为胜利了。”

“可就在这时，离我们有几里之遥的山峰被人削去，然后飞向我们所在的位置，随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魔能，将我们所有人都压制住在原地！”

“不久后，山峰随着那股庞大的魔能，降临在我们上空，那几十丈的阴影，至今还时不时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们十几人，都动弹不得，山峰旁出现了一位白袍的老者，他自称是归源宗的宗老，名号铠王！”

“铠王！不是凯王？”楚歌从寒瑜的表述可以想象，那叫铠王的尊者，应该是土系魔能师，连山峰都能削断托起，简直日了狗。

寒瑜没有回答，继续讲述着那一幕。

“他说，加入归源宗的门徒都是自愿的，我们驱逐归源宗只是为了排除异己，今天他要给那些被我们斩杀的归源宗妖人一个交代。”

“随即，那座几十丈的阴影，直接落在了我们的头上，我现在都还能听到那几十人的绝望的哀嚎！他们可都是人先阶七星八星的强者啊！竟然在凝魂境尊者的手中，撑不下一招！”

寒瑜无泪，可面色苍白。

“那寒瑜姐姐，你是如何逃脱的？”

楚歌知道这个问题不太合事宜，不过既然寒瑜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那说明，肯定有办法在凝魂境尊者的手下逃生。

“逃脱？怎么逃？凝魂境尊者的魔能波动，覆盖范围太过广阔，只要被锁定了，就犹如千钧之力加身，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在最后关头，我催动了凛风王赐予我的异宝，才得以逃脱。”

“只是它也有弱点，因喜好霜雪环境，视力很差！只能依靠对魔能的感知来寻找敌人和猎物！”

“你我都拥有的火系魔能，正是最明显的目标！不但如此，体温也是！”

金啸庭虽是六星强者，身体已经很强悍了，可长时间浸泡在流霜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们要想活，只能降低体温！与环境融为一体！这样，才能增加活命的机会！”

“金兄乃……六星强者，直接御空逃去便可，为何救我？”楚歌抱紧双臂，取暖，完全靠抖。

金啸庭也是一样，颤抖着道：“御空逃去？笑……话！天选阶……下，没有魔能师能从凛霜大鹏的双翼下……逃生！”

“至于……救你！顺手……罢了！”

之后金啸庭不在言语，保持体力来平衡身体的温度。

坑外的世界不断的震颤，嘶吼阵阵，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后，那嘶吼声才渐渐远去。

确认外面不在震荡，也没有了嘶吼声，楚歌实在冻得受不了直接催动了火焰魔能，熊熊烈焰直接将其包裹。

金啸庭也催动魔能，和楚歌一样。

两个火人在冰坑中就这样彼此照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