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认识楚焱跟肖蕴，大概也猜到程延飞刚才发酒疯的话两人肯定是听到了，干出这种事，任谁都没法冷静。

程延飞已经喝上头，完全不在状态，醉醺醺的，看到楚焱也不惊讶，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抬起手还笑着指了指，“你是……楚焱？别逗了，你肯定不是他，他什么样我最清楚，书香门第，天之骄子，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嘿嘿。”

楚焱被刺鼻的酒味冲到不行，嫌弃偏过头，缓冲许久才转过来，“程延飞，回答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陈锋跟柯城退队究竟跟愈燃有没有关系？！回答我！”

程延飞呆呆看了几眼，哈哈笑起来，“你……装的可真像，我跟你说，他就是这种脾气，天才嘛，总觉得人人都必须要迁就他，要不是因为他身上那点价值，谁会看他一眼，真当自己是凤凰吗？别搞笑了，他在所有老板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件商品罢了，连那个首席作战师，叫，叫，叫什么来着，arzrael！对，就是他，他也是件商品，只不过比较高端一点而已。”

“你想知道陈锋柯城退队和小疯子有没有关系，我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跟他说，他们之间，关系可大着呢。小疯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为他来的，谁要是对他不好，小疯子就立马搞死谁。”

“我那么缜密的计划，天衣无缝，谁都没说，连高层都不知道，可那个疯子却有一天突然来我的办公室，你是不知道小疯子当时的眼神又多可怕，我，程延飞，也算是在这个圈里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了，头一回看一个人的眼神会觉得害怕，就像魔鬼一样，撕拉，能把人给杀死。”

楚焱的心已经开始慢慢骤疼，“然后呢？”

程延飞：“然后？然后那个疯子就来警告我，警告我说，动谁都行，唯独楚焱不行，我当时没信，以为那个疯子就是说说而已，直到第二天投资商一个一个跑过来跟我说要把资金撤回，我才明白过来，那个疯子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疯子，他楚焱根本不可能这么就快回来，也根本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疯子！”

“还好，他完全没有任何怀疑，还觉得全是那小疯子的问题，那一刻，我整个人都笑了，你知道我当时心里笑得多开心吗？或许，我自己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就能除掉一个难缠的对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一举两得？”

楚焱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胃部之间一阵一阵在抽疼，抓着衣领的手也忍不住在发紧，最后站不稳直接把人推到墙边去。

程延飞吃痛叫了一声，被撞脑袋清醒了不少，甩了甩很快就反应过来，“楚，楚焱，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酒精过后头痛的厉害，程延飞也懒得纠结这个，转头看旁边，发现肖蕴也在，其中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百分之八确定自己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再看楚焱的神情，已经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清醒了，是不是能听我说说了？”

程延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慌，被当场抓包，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你说。”

楚焱拼命揉了揉，等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下，才慢慢说：“程延飞，刚刚的话，我就当你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只要你跟我解释，我就当今天这些话从来没听过。”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听完楚焱的话，程延飞反而冷笑起来，“当从来没听过？可能吗楚焱？就算你能，你觉得我能吗？！”

“别用你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这种眼神，都觉得恶心！”

“没错，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没有听错。”

楚焱紧紧攥着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也顾不上疼痛，上去再次揪起程延飞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你对我不满，有什么你可以冲我来，动战队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一直希望hf崛起，成为电竞圈最遥远的存在吗，难道你说话的那些话，那些梦想都被狗吃了吗？！”

程延飞仰头大笑，笑过之后眼神骤变，愤然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得到的那些本就应该是我的！小疯子说的没错，人们永远会记得第一名叫什么，却永远都记不住第二名叫什么，只要有你在，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看到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站在高处付出了多少！你不会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像你这种所谓的天才，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随随便便把别人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轻易就夺走，你根本无法体会到我们这种拼命努力的人的痛苦！”

“忘了事情没有说完，你知道陈峰跟柯城为什么会退队吗？因为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陪你进世界赛，echo，我尊敬的hf队长，你知道吗，你所谓最最最了解的队友柯城，私底下却背着你这个队长想偷偷转去其他战队，陈峰，虽然我不清楚他做了什么，不过小疯子会搞他，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san，你以为他留下来是为了你吗？我告诉你，他只不过是因为你身上还有炫耀的价值，那个omega，虚荣心比谁都强。”

“你就是个光杆司令，那些所谓的队友，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整个hf，只有小疯子是在意你的，是不是很讽刺，最在意你的却被你一纸解约合同开出了hf，楚焱，这是不是叫做天道好轮回，你说，小疯子现在的心情怎样，我猜，他肯定恨死你了吧，哈哈哈哈。”

楚焱的胃彻底痛的说不出话来，额头间布满了汗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往下落。

肖蕴发现楚焱脸色不太对劲，往前走了一步，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却没想到，楚焱倒头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