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被俞燃气到不想说话，嚷嚷着要俞燃把手机还给楚焱，他有话跟楚焱私聊。

不过楚焱并不想理他，笑着朝俞燃点头，示意他不用在意，可以随便说。

俞燃俨然觉得无趣，让他跟讨厌的人聊天，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心，拿着手机转一圈，重新给楚焱丢回去，“无聊。”

当事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在san电话中听来，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瞬间便失了理智，“阿焱，你是因为他所以才离开hf的对吗，那我呢？我是因为你才来hf的，如果当初哥哥没有因为保护你受伤而退役，那我现在该跟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你说离开就离开，问都没问过我的意见，你把我当什么了？随便就可以丢弃的物品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小疯子哪里值得你这样，明明是他毁了hf！”

“以前峰哥他们都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多好，可这一切全都被小疯子给毁了！阿焱，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他就个祸害！”

楚焱笑不出来，反而脸色越来越不好，俞燃瞥眼看过去，没等san话说完，直接帮忙把电话挂断。

他不了解楚焱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或许只是不愉快，或许很痛苦，最重要他也不想了解，但旧事重提的人，从来都不会让人愉悦。

“他废话可真多。”

“焱神，我很好奇，你身边的人该不会都是这么喜欢废话吧？”

“要是换作我，他应该在地板上滚上好几遍了。”

楚焱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神色略带伤，这是从hf出来之后，俞燃头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

人类的悲喜从来都不能共通。

就算能，他也一定会选择拒绝。

俞燃从来都不会共情这些无聊的情感，于他而言，这是种负担，也是一种负累。

“柜子里有洗漱用品，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san的哥哥，曾经是我的队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被迫退役，因为我。”

这是要把以前的伤心事说给他听吗？

可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俞燃侧过脸，语气微微有些冷漠，“你是个很好的故事者，可我不是个走心的听众。”

楚焱慢慢抬起头，“但我想讲给你听。”

“……”

俞燃沉默，心里却早把san撕成了好几半，沾上蒜蓉辣椒酱，就直接可以生吞。

还真像只苍蝇，赶也赶不走，拍死又嫌脏了手。

在内心纠结了许久，俞燃还是不太情愿转过身来，倚靠在沙发旁边，右脚抵在墙上，环着手道：“行吧，既然焱神都这么热情邀请了，我这个听众要是拒绝，就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事实上，他讨厌听别人的故事。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不想听。

他也不会讲故事，没什么好讲的，吧啦起来倒像是在无病呻｜吟，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他大概就是那几个为数不多不会哭的。

从小到就是如此，见惯了人情冷漠，见惯了事实的残酷，也见惯了太多的不幸，听得多了，也渐渐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湖面的水，渐渐趋于平静，到最后，彻底无感。

楚焱也注意到愈燃的表情，故事到喉咙处还是咽了回去。

小朋友不想听，那他就不讲。

“你不是困了么，先去睡吧，我去洗澡。”

“……。”

愈燃转头去看，楚焱已经起身，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不说更好，省得他日后见到本人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凌晨两点。

楚焱洗完澡，动作小心翼翼的，连走路声都比平常轻了好十几个度，生怕动静太大把卧室里的小朋友吵醒。

但从浴室出来后，却发现小朋友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在沙发前慢慢蹲下，意犹未尽看着眼前这张熟睡的脸。

好看。

真好看。

怎么看都不够。

越看越喜欢。

越喜欢……就越快要忍不住了……

楚焱垂眸，脸靠得更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很干，明明才刚喝过水的。

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这张稚嫩的脸庞，指头扫过的每一处，他都感觉快要燃烧。

小朋友为什么不回房间睡呢？就这样毫无防备，坦诚睡在这里，不是让他有机可乘么。

认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就算是在家里，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