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同辈那么多弟子，就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传说中的仙族，想想活得长了，还是有点好处的嘛。

见到那位自称“羽仙子”的仙族时，她正在烤鱼，而旁边一个叫做石右的少年郎，正细细指点她烤鱼的技巧。

“芋儿姐，翻面快一些，让融化的脂肪充分的流遍鱼肉全身，同时又不容易低落。”

“嗯……再刷点油不就行了？”

“芋儿姐，师傅说过，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因为我们很难判断，旅程到底有多长。”

所以每一点资源都要精打细算，细致到烤鱼的时候，尽量不让一滴油落下——当然，还是会有不少油滴到火堆里就是了。

说白了就是心理安慰和饥寒交迫养出来的抠门。

珂芋看破却不说破。

回忆一下，上辈子确实也没烤过鱼肉，最多就是小学夏令营的烧烤……

貌似烤的牛肉让几个小伙伴发誓再也不让她碰烤盘，到了大学时代的旅行，这点似乎也没有变化。

喂，难道她的手艺就这么不受待见？

嗯哼，这明显是偏见，以她身为灵脉强大的计算力和十万年的经验，当然……烧焦了。

石右呆呆的望着，真不是少年眼睛花了，他刚才好像看到火焰突然化为旋风升起，再然后……鱼肉就焦了。

——早知道就不炫技了！

“咳咳，”珂芋咳嗽了两声，以化解自己的尴尬，“客人来了，这个……给你处理吧。”

石右接过了烤鱼串，想了想，觉得剥掉烧焦的鱼鳞还能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默默吃掉了。

小老头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珂芋面前，笑容谄媚，哪里还有在学生面前说啥“不能像学问以外的东西低头”的矜持？

还异常不要脸的伸手：“断缘钱，还有没有啊？”

哪怕是粗略的观察过儒门情况的珂芋，对儒门门主，也忍不住微微后倾了身子，对对方这猥琐的形象有些嫌弃。

“有，但你拿什么来换呢？”

小老头继续维持着谄媚的笑容：“我儒门有庇护苍生的大功德……”

“这关我什么事情？”

珂芋冷漠的说。

而被拒绝后，小老头也不气馁，他转而说：“那前辈是喜欢新奇玩意了？我儒门最不缺的，就是新奇的小玩意……”

“没兴趣——如果你准备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百里明知正了神色，无比正经的缩了回去，两个的距离变得正常起来。

“前辈，您就直说吧，您需要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不过我那边缺教书匠，缺研究员。”

“好说好说……等等，研究员是什么？”

“和偃师方士之流有些像吧，但只负责琢磨新玩意。”

“唉，这好说，我儒门多的是点子新奇的后生小伙！”

珂芋无声的叹了口气——坐拥着效率惊人的喷墨式打印机，却完全没有想过其能大有作为，甚至，如果早个十年有所布置，儒门的现在情况，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副景象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这次来芗城，也只需要愉快的体验异域风光就完事了。

所以新奇个毛线？

“好，那么，以后所有儒门弟子，哪怕是记名的学生，都有义务去我琢治的云机院工作至少十年，有问题嘛？”

“嗯……待遇呢？”

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点良心？

“包吃包住，积分够用，就是有些折腾……”

儒门门主只听到包吃包住这几个字，后边就没有关注了，他上下移动着脑袋，快速点头，刚长出来的胡子失去了形状。

虽然不大明白折腾和积分是什么情况，但想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年轻人嘛，吃点苦头不是事儿。

当然，事情还没完，要等茗霜玉这小丫头到芗城后，讨论和争取通商条款的优惠和便利。

这点上，珂芋不插手。

她只是在百里明知在文脉的见证下，发下重誓之后，直接丢给对方一箱子断缘钱，表示之后的文书手续，会有其他人来商谈、签订。

等到这小老头留着口水跑远了，石右这才开口问：“芋儿姐，这位老人是……”

“儒门门主。”

“哦……啊？？？”

石右一脸的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