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一笔断缘钱之后，快乐的小老头生怕天降横财会因为儒门糟糕的运势不翼而飞，第一反应就是列阵献祭断缘钱，为儒门的文运增添生气。

说来也是凄惨，这么多年了，儒门难道就没有碰上过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嘛？

百里明知作为儒门门主超过七百年的时间，难道他就没有一次意识到儒门摆脱困境的机缘在何方嘛？

有的，时间漫长，总有很多机会。

有很多机会摆在儒门面前，然而……正如之前郝策传个话都差点失败，差点把儒门推进火坑一样。

似乎，不管如何挣扎，不管打出再好的牌，天意都在捉弄着儒门，每一次挣扎，都像是被踩在脚底的老鼠那样——不过是平添更多痛苦罢了。

不管看起来再好的机会，最后都会发生各种各样或合理或匪夷所思的意外，让儒门滑落到更深的深渊，只有保持咸鱼才能勉强生活的样子。

这就是文圣当年和弟子们，豪气干云，庇护众生的代价之一。

透支的文运，时时刻刻像个红了眼睛的债主，不讲道理的收走儒门想要抓住的一切福泽和善缘。

但这次债主遇上了铁板——它干涉不了珂芋对儒门施加的影响。

百里明知也是知道这一点，知道仙族的位格高，从她手中得到的断缘钱，这份机缘，极有可能能留住！

但既便如此，随着时间流逝，变数也会增加，一切都会变得不确定，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儒门门主抓紧时间，然而，谁能想到，这位前辈却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百里明知需要一个解释。

“儒门很需要断缘钱，对嘛？”

“废话！”百里明知吹胡子瞪眼，“这怎么可能，我儒门家大业大，差这点钱嘛？！”

“好吧，”对于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门主，珂芋无可奈何的摊手道：“儒门或许不稀罕，但上三派下三门对断缘钱可是眼热得很，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吧？”

百里明知先是困惑，然后原本红润的脸色突然一片惨白！

不知他到底想到了什么，虽然尽力掩饰，但还是有数秒的失态。

“看起来，你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珂芋可以隐约看到儒门门主献祭断缘钱之后的结果，但她不明白这其中的起因和缘由。

“哎……也可能情况没那么糟糕，只是一介糟老头子瞎操心，”百里明知洒然一笑，“羽仙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珂芋亦无不可。

且不提这两人聊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视角转回琢治一行人这边。

茗霜玉小姑娘最近两天脱发有些厉害，石右第n次拍掉她想要去抓绕头发的手。

“茗小姐，以你的解释来看，经济泡沫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是虚幻的，本就是虚假的东西，就算花再多的力气去维持假象，迟早也有暴露的一天。”

茗霜玉叹了口气：“但芗城没了这份虚假的繁荣，还剩什么？”

小姑娘出生不怕牛犊，上来就挑战珂芋上辈子无数经济学家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经济泡沫。

自然是摔得头破血流。

最后在石右的劝说下，她放弃了挽救芗城无可救药的物价，转而开始思量，如何才能让经济泡沫，碎得温和点。

墨家师兄妹无聊至极，这会儿已经开始争论偃甲的棱角是直线好看还是曲线好看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了。

听到霜玉姐终于表示要出发干活了，两人精神一振，觉得总算可以干架了！

然而……金钱的硝烟，和普通的战争不大一样，两人注定是要一番热血撒错地方了。

茗霜玉拿着柏溪镇匠人准备好的样品，前往儒门外边的文芗商会。

这是个热闹的大宗货品市集，约等于全城最大的批发市场，算盘拨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算珠落定，都代表着一宗买卖成交。

茗霜玉享受的听着算盘拨动的声音——说起来，他们新出品的计算器，除了有每个掌柜都无法拒绝的时髦外形之外，按键音也是算盘拨动的声音。

而且还是四档可调节，有木头算珠碰撞开合的声音，有陶瓷算珠的，还有石头和玉石算珠的。

这也是擅长对比试验的茗芙管事，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情。

使用算珠按键音计算器的人，和使用无声计算器的人，前者能更快的学会使用方法，并且手速也比后者要快很多。

用对照组试验亲历者的说法就是，有按键音的计算器，用起来更有感觉。

同样的，基于用户体验，计算器还多了一层保护性外壳，打开后可以看到按键盘，外壳内侧还可以夹竹管笔和账本。

最后还在活像个砖头的计算器棱角边画了血槽……等等，血槽是什么鬼？

墨老更是提出安全感的概念，建议加装一个暗匣，里边装十几根钢针，只需要轻轻按动机关……

还建议可以把外壳设计得结实一些，平时没事可以放在怀里当护身镜。

珂芋：……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你们，这根本不是计算器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周围施工，这一次，从晚上7点多施工到凌晨1点多，我在家里的感觉……这么说吧，能感觉到金属钻头还是啥的传来的震动，还有可怕的噪音。

我以为我能无视的，然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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