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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2.倾酒。(2 / 3)

作品:《与卿缠绵久

“你干嘛!”乔卿久嗔怒,杏眼圆睁质问萧恕。

罪魁祸首懒散的笑笑,把捋下来的小草莓发圈戴到自己手腕上,晃了晃反问,“好看吗?”

萧恕的清瘦,骨骼分明,腕骨连接手掌的地方突兀,他特地把小草莓正过来戴。

很难说不好看,毕竟这样一双手,系塑料绳都好看。

“丑死了,还给我!”乔卿久违心说,伸手要去抢自己的发圈。

李念给自己剥了颗糖,拒绝看这两位活宝秀恩爱,冲萧恕打了眼色后掩门离开了。

萧恕虚虚扣住乔卿久手腕,漫不经心地笑,“不还拿哥哥怎么样?”

乔卿久眉头微蹙,“信不信我咬你?”

“哦?”萧恕笑意加深,薄唇开合,把自己的左手抬到乔卿久唇边,“那咬吧,我喜欢重点儿的。”

“咬死不犯法是吧?”乔卿久忿然。

萧恕悠悠道,“咬死算你厉害。”

听听,这是人话吗?乔卿久感觉自己不成全萧恕,就输了。

她垂眸,望见他的手腕,皮肤冷白,流淌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

乔卿久缓慢的低下头,最后唇触碰到萧恕手腕的肌肤,她短暂的失神,忘了张口咬。

如果准确些形容,应该算是轻吻了上去。

“你不咬吗?”萧恕哑声问。

乔卿久仰起头,长发随着动作被撩起,萧恕另手帮她把垂在额前的,别至耳后。

“不了,先攒攒吧,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乔卿久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说起来我们跟杨木赌,你有信心吗?”

萧恕收回手,指腹随意的按过乔卿久吻到的肌肤,不紧不慢地说,“你有吗?”

乔卿久睨他,从桌子上下来,站在他面前。

用李念给的作文纸本敲萧恕的脑袋,“讲道理,既然是我跟你一起立的誓,我就必须有信心,否则我就得站在主席台上喊我自己是个贱人了。”

“那个哥哥必不可能让你有机会骂自己,否则我还算个人吗?”萧恕凝眸低笑,自嘲道。

乔卿久摸着自己垂到胸前的长发,沉声讲,“你是不是人,这个概念现在真的非常模糊。”

萧恕默然,“……我能考过杨木的,你信我。”

“我信你个大头鬼。”乔卿久小声吐槽,“虽然杨木估计也就是最后一个考场或者倒数那几名的主,照理说比他分底很困难。可大哥你几年没念过书了,你心里没个数吗?”

萧恕寻思他真没有,如果乔卿久问究竟他几年没好好睡觉,那他能答出来,精确到天数。

可问他究竟那天没读过书了?他那天都读过,无眠的夜实在太漫长,光是竞赛习题就足足堆了四五箱。

见萧恕不讲话,乔卿久误认为可能是自己讲话讲的过分,扎了学渣的心。

毕竟按照萧恕往日的风光无限,学习不行已经算的上是致命性降维打击了。

于是她语气特地缓和许多,以德报怨,暂时忘掉萧恕抢她发圈的事情。

乔卿久掰着手指算日子说,“不过没关系,今天周一,下周四开始期末考试,我们满打满算还有十天时间。”

“其实真不用。”萧恕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他的数理化是按竞赛路线走的,母亲司榕对他要求异常严苛,哪怕在国外那几年,也请了高材生辅导,高中理科知识早在初二前就学完了,竞赛更是之前是萧如心手把手辅导出来的。

至于外语……你如果在国外待三年,不行也得行了。

萧恕觉得自己顶多需要学习下语文,奈何乔卿久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听我的。”乔卿久无情打断他,“我们从头开始补,基础分全部拿到,然后回头找应应给你要个笔记本,实在不会的就写公式吧,我觉得你智商起码没问题,杨木那一看就是脑子有毛病的,问题不大。”

“为了你能考过杨木,今天开始给你补习,下午副科不上了,拎包回家我教你。”乔卿久决定道。

“那个感情好啊。”萧恕眸里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光,朗声答。

宠六十八下。

七月流火,酷暑难耐,雪糕成为了学校内销量最好的产品。

乔卿久坐在椅子上咬巧克力可爱多,看萧恕收拾书。

连名字都没写过的书头一次被装进了书包里。

往日萧恕包里放的,除了乔卿久的零食,就是乔卿久的杂物,以及他自己玩的。

导致他书包突然充实起来,乔卿久看着还有几分别扭。

萧恕单肩背着包,跟乔卿久一起在门口签字。

一中请假的人不算多,之前基本上每次乔卿久的名字都签在萧恕的下面,今天换了。

门卫赵大爷摇着蒲扇开玩笑,“原来你俩认识的啊?”

“认识啊。”乔卿久写好,把笔盖上,莞尔答。

岂止认识,还住一起呢。

“那你俩之前怎么老一前一后走啊,不是请假做同件事?”赵大爷闲来无事,好不容易逮到能聊天的人,自免不了多说上几句。

好像还真的是同件事,萧恕往日虽然先走,可永远会等她午休完又回来送她去舞蹈附中。

“……”乔卿久噎住,推诿说,“他是我哥,特挑食,所以一般都是回家自己做饭吃,我嫌他做饭难吃,所以我都是在学校吃完再走。”

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一样。

萧恕差点儿就信了。

“嘿呀”赵大爷拍桌子激动道,“我平时瞅你俩就像是一家人,你大爷我这眼神,看人可准了。”

“是是是。”乔卿久点头如捣蒜,敷衍着,“那我俩的确是一家的人。”

为了掩盖自己早恋或是明恋的真相,乔卿久总是念叨着自己和萧恕是一家人,萧恕对此不可置否。

乔卿久在某人的推波助澜里,保守估计起码说过上千次。

整个青春期里,他们的名字都捆在一起,等乔卿久发觉时,只笑萧恕心机狗,令自己在十六岁这年,把未来几十年提前定下了结论。

一中到西四胡同不算远,可夏日正午步行总是遭难事。

他们并肩出校门,乔卿久眯起眼睛看太阳,下一刻,粉红色蕾丝边内嵌的太阳伞挡住了扑面落下来的阳光。

乔卿久有些懵逼的看着萧恕。

“周六你不是嫌弃我随身不带伞吗?”萧恕镇定自若的撑着大号遮阳伞,转动伞骨,低头问,“现在公主殿下还满意吗?”

“你跟哪儿弄来的伞啊?”乔卿久摸摸鼻子,轻声问。

这伞看着就不像是直男审美能买出来的。

“你猜。”萧恕逗她。

乔卿久不肯接话茬,扁嘴应,“你猜我猜不猜。”

“你姐给的微信,同城某家实体店,昨天顺便去买的。”萧恕清清嗓子答。

“哦。”乔卿久满意了,嘴上不说,可眼睛里的笑藏不住。

萧恕挑了把最大的,大到足够把两个人完全罩进去,为了打伞终于规矩的双肩背了包,乔卿久的粉红色书包被他拎在靠外侧的手里。

乔卿久没负重,心情大好,走起路来不算规矩,一蹦三跳的。

萧恕却总能够跟上她的步调,把人罩在伞里,端的算得上是奇迹般的默契。

夏日悠长的仿佛没有止境,学辅路不是主干道,又作为单行路,车辆稀少。

乔卿久背着手左右张望,见没有车,眨着眼睛试探性地提议,“我们过去吗?”

“是我色盲了?”萧恕抬手一指冷漠道,“我看那个灯它是红色的,久宝看到的绿的?”

“……没有,它就是红的。”乔卿久悻悻答。

“那就等着。”萧恕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许闯红灯。”

乔卿久低头,点脚尖在地上画圆圈,“知道啦知道啦,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还会是个守交通规则的人。”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萧恕云淡风轻地问。

乔卿久迟疑片刻,认真讲,“就鲜衣怒马、桀骜不驯,肆意张扬的那种人吧。”

全是夸人的褒义词,萧恕自己都听笑了,他点点头肯定道,“久宝说的对。”

“喂。”乔卿久瞪他,“你谦虚点儿不好吗?”

“我这种货色,向来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的,估计我现在唯一会遵守的规则怕就只剩下交通规则了。”萧恕自嘲的扯唇角,“我总觉得吧,人可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但总要把别人的命当命。非要寻死得在家里,利国利民,跳楼卧轨,那就是给人添堵。”

话糙理不糙,萧恕的落寞转瞬即逝,乔卿久没能抓住。

红灯骤然转了绿,萧恕漫不经心地转了转伞,“走了,先过道再说。”

他有意岔开话题,乔卿久并不准备追问。

马路对街就是家全家便利店,她兴奋的搓搓手,“哥哥你想吃冰淇淋吗?”

“不吃。”萧恕回绝,并且连带着拆穿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五分钟前你好像才吃了应长乐买的可爱多?”

乔卿久舔舔嘴唇,理直气壮,“是啊,所以现在想吃哥哥给我买的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去挑吧。”萧恕摸出手机给她,“密码是你生日。”

“啊?”乔卿久发了个疑问词。

“0725。”萧恕重复,狭长的眼尾微挑,“记不得自己生日的,久宝怕是头一号。”

还真是她生日,乔卿久不解的嘟哝,“你怎么知道的?谁出卖我?”

萧恕指尖敲伞柄,懒洋洋地帮她回忆,“这周六、在后台、抱你时候你自己说的,你卖你自己。”

“……”乔卿久扔下萧恕,攥着他的手机转身钻进便利店门。

萧恕百无聊赖地咬着烟,点火时仰头,无疑朝道路对面看过去。

全家吃两家生意,不偏不倚的开在一中和七中交界处,正对着那条由隔离墙绕出的暗巷里。

正午艳阳高照,是暗巷里一天之内唯一能被微弱光源照到的时刻。

三个月前某日清狂生意好,萧恕图清净,又因为没太睡醒厌恶见光。

于是躲在暗巷深处抽烟,乔卿久在暗巷中段被人堵,那天他难得动了恻隐之心,扔给乔卿久一盒创可贴,然后三天内遇到她足足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