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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最漫长的一天之血膏成糖(1 / 2)

作品:《我们的1*9

赤嵌地区大约有三千甲(四万二千亩)的水田,五千甲(七万亩)的蔗田。人口五万到十万,数目的多少和农时有关。他们绝大多数是从大陆来的。

明人租种水田,虽然王租只是五成,但产量不高,就算是种两季稻,交完租税后,一年不过一亩二百斤,再加上交人头税,一年到头只是吃个肚子饱。

租种蔗田就不一样了,首先人头税立刻少了一半,荷兰商务员还隐晦地暗示以后可能完全去掉蔗农的人头税。同时,他们还能给提供六个月的贷款,利息不高。

只不过所有产出的蔗糖都要交给荷兰人,不管是谁种植的,哪怕你是费时费力,从丛林里的野甘蔗里榨出来的也不行。

谁要是敢私下里卖,会被罚的坑家当产,要不就全家做苦力到死。而收购者一律以走私罪判刑,会被吊死在热兰遮广场上。

大陆上到处都是兵匪,没人种甘蔗了,所以这糖价几乎一天一个价。

此时欧洲正兴起喝咖啡、可可、巧克力、茶的风气,而且他们还喜欢往里面加糖。

蔗糖现在一改过去充当压舱货的角色,成为大宗的必需品货物。

有个荷兰学者还写过一篇论文,评论用蔗糖充当压舱物的好处。论文英明地指出,如果用蔗糖充当压舱物,在底舱漏水时,它可以溶化,随着排水减轻船的重量。而海砂只能越来越重。在现在看来,这只是小学生的见识,但在当时,却为作者赢得了很大的声誉。

欧洲阿姆斯特丹总部给众多商馆的命令是:糖,有多少要多少。

明大陆的糖质量最好,台湾的其次,巴达维亚的差,暹罗的最差。

由于大陆的战乱,台湾糖一路飞涨,一担四两,六两,八两!而且有多少要多少。

可是荷兰商务员给台湾蔗农的永远是一个价,四里尔,二两二钱。比后世某国的烟草专营部门对烟农还狠。

1648年蔗糖大丰收,全年产糖150万斤。

往波斯输送了三十万斤,日本八十万斤,由巴达维亚输送回欧洲有三十万斤。其中日本到岸价钱为每担18里尔。台湾大员商馆发了大财,成为除日本商馆外,亚洲第二个净盈利的地方。收入曾一度占全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二。

热兰遮城有魔鬼袭来的消息迅速在赤嵌地区传播,各家各户都是人心惶惶。

猎鹿人王三的一家也关紧了门窗。所谓门窗只不过是用竹子编成,不用太大的力量就能一脚踹碎。关紧,是给自己心理上的安慰。

王三的家是在全家移居台湾后盖成的,李四帮了不少忙。

还是在10月份的时候,台南地区的干季到了,雨水少了后,他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竹子便宜,十文一捆,粗细皆有。稻草一文五捆,所见皆是。

他的家是一种变形的吊脚楼。

用粗大的竹子搭出框架,底部离地面只是略高,只有一米左右,当然王三和李四设计时不知道这个计量单位。他们只是细心观察过,赤嵌远离河岸的地方,野草最长也长不过这个距离。太高则容易被刮倒。

然后他们用稍细的竹子编成竹排,横竖两张绑成墙体或做房盖,也可在屋里间出小房间来。

房了,再过两年,我家也要盖起红砖红瓦,糯米汤糖浆伴蛎灰的大屋!比祖屋还好!”

当时王老爹骂了句“多嘴”,脸上却露出向往的神情。

此情此景让王三一生都无法忘怀。

现在王三全家都躲在屋子里,不敢点油灯,生怕招来传说中的魔鬼。王三和李四去下淡水河捕鹿了,家里没有了主心骨,顿时没了主意。

王四说:“我下午看到很多荷兰人路过这,还有大结首也跟着他们。”

王老爹问道:“刘结首呢?”

“我在从榨房里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他,当时他正在田里干活。”

王三一家来到赤嵌地区后,刚刚租佃了土地。他们设想好了,先租佃水田,然后第二年再租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