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残酷的，没有胜利不说，前线的五万大军到底能回来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合着折腾了两天一夜，就吃了这么一场败仗。

这种心情从高峰跌落谷底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完颜弼没有吱声，在回来的这一路他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

在出征之前，完颜弼对于攻破辽东是信心满满，四五十万大军压境，依靠凉地两道之地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人山人海的攻势？

但是现在不仅挡住了，凉军还接连在辽东和北凉取得大胜。

所以他有个疑问，真的能打赢吗？

他以前思考的只是多久能攻进辽东的问题，而现在他想的是还能不能攻进辽东。

他有些悲观～

在完颜弼怔怔出神之时，周巍然依旧在那喋喋不休的骂着，相比于完颜弼，周巍然对于尘岳的恨意要更加深厚。

一次次的败仗只会让他更加疯狂，说白了，手底下这些燕军的命在他眼里根本就如同草芥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骂累了的周巍然终于停了下来，有些沮丧的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

完颜弼努了努嘴：“这些狠话咱们先别说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若五万人真的全军覆没，那局面可就太不妙了。”

周巍然烦躁的挠了挠头，起身走到地图前大致的指了指道：“出去喇子河谷的士卒，其余的部队应该分散在这一片区域里进攻堡寨。”

周巍然指出的区域几乎囊括了小半个云锦防线，东西纵深长达一百多里，横亘在云州大地上。这也是何木答兀出发之前拟定好的进攻方向。

完颜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在撤军之前已经派出了大队的斥候探马，通知这些地方的进攻大军迅速后撤，至于喇子河谷，一时半会还没有消息。”

“五万人，整整五万人啊！”

周巍然的手掌用力的拍在了地图上：“没了这五万人，我们对凉军的兵力优势就化作了一场空谈。”